第376章 情蠱

正文卷

第376章 情蠱

腦海冒出這個猜測,他嚇的忙低下頭,目光驚懼。

定是他看錯了……

豫王妃給大管家一個眼神,示意他先走,她則溫柔小意地扶著豫王進了內室。

見到這一幕,大丫鬟秒懂,習以為常地打發走伺候的人。

正院很快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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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蕭穢洗漱罷,隨手將擦臉的帕子放下,問阿三:「正院如何?」

阿三身體一震,說道:「主子,真邪門了!」

想到豫王前後的變化,他眼睛瞪大,滿臉不可思議,「一夜過去,王爺又變成王妃手裡的提線木偶了,便是連說話和神態都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要不是主子吩咐他多觀察,他都看不出區別呢。

蕭穢嗜血的雙眸出現一抹瞭然,嘴角微勾,明明笑著,卻讓人覺得心驚膽寒。

果然如此,那個蠢貨也被種了蠱。

「……蠢貨。」他譏諷地吐出兩個字。

阿三:「……」主子是不是忘記王爺是他父親了?

「三個月後,等那個蠢貨清醒,將真相告訴他。」蕭穢說道。

要是他沒記錯,毒婦給蠢貨種的是情蠱之類的蠱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每三個月行一次房事,一旦推遲一天兩天的,蠢貨就會變得不那麼聽話……

「!!!」阿三震驚。

直接說真相?王爺要是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十幾年,一定會氣的上吊吧?

蕭穢陰冷的眼瞥他,「有問題?」

「沒有沒有。」阿三忙搖頭。

想不通王妃為何那般確定王爺會準時和她行房,見蕭穢收到沈姑娘的信心情不錯,他直接問了出來,「主子,王妃就不怕王爺有公務離開中都,來不及和她……」

行房事三個字她他沒好意思說。

「自從把毒婦娶進門,大蠢貨什麼時候有過正事?」

聽見主子對王爺王妃的稱呼,阿三嘴角瘋狂抽搐。

不愧是少爺,六親不認起來連鬼都怕!

「咳咳……」阿三清了清嗓子,說道:「王爺是沒正事,不還有好友兩三嗎?」

蕭穢面無表情,「中都誰不知道大蠢蛋是個舔狗?」

出遠門也不會喊上他。

所以,那個毒婦怕什麼?

阿三知道舔狗的意思,稍稍一想,覺得王爺好像真是天地一號大舔狗,一時靜默無言。

「……王爺會信嗎?」

蕭穢:「不重要。」

大蠢貨起疑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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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

豫王妃不知道她一直看不起的兒子無時無刻不想著推她下地獄。

見豫王看著她的目光再次變得溫柔到卑微,她心裡得意非凡。

大越的王公貴族,在她面前還不是奴才樣兒。

轉而瞧見脖子上的紅印子,豫王妃美艷的臉變得猙獰扭曲,抄起手邊的花瓶,砸到豫王身上。

「滾!」她暴怒,眼中溢滿嫌惡。

豫王依然笑著,脾氣好的像個假人,「王妃別生氣……」

啪。

當著丫鬟面兒,女人一巴掌扇到他臉上。

豫王那張養尊處優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這一幕落在屋裡的奴才眼裡,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王爺在王妃面前一向卑微到塵埃里,他們都習慣了。

豫王妃厲聲,「別叫本公主王妃,我一聽這個稱呼就噁心,你這個廢物也配!」

要不是該死的大越人,她也不會被迫和愛郎分開,連最心愛的兒子也不能認。

不知昀兒眼下在哪裡,身上的胎毒可有犯?

愛郎和兒子的臉在腦海一閃而過,豫王妃越發厭惡她名義上的夫君,只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豫王依然未動怒,也沒管臉上的傷,看著女人的眼神仍舊溫柔,「我不叫了,你莫生氣,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出去就是,彆氣壞了身子。」

說完,囑咐丫鬟好生照顧王妃,轉身出了屋。

「真是晦氣。」豫王妃嫌棄地說,用脂粉把脖子上的紅印子蓋住才勉強消氣。

-

轉眼幾日過去。

蕭宸身體逐漸恢複,都被怪醫允許到村裡轉悠了。

竹溪村眾人的精神面貌,讓他大受觸動,「我希望大越的百姓都能這樣,有衣穿,有飯吃,老有所養,幼有所教……」

蕭執定定地看著他,說道:「這件事只有你能做,也只有你做得到。」

「對我這麼有信心?」蕭宸眉眼舒展開,眼底浸滿笑意。

「嗯。」蕭執頷首。

蕭宸滿意了,雙瞳爍亮,眼角眉梢散發出自信,「我一定會做到。」

重現開祖時期的輝煌。

……

沈念沒跟他倆一起瞎轉悠,發現這兩天沒見著柳國公,她就來了柳府。

一跨進硃紅色的大門,碰見了劉白。

「大白叔,柳伯伯呢?」

見大小姐來了,劉白臉上露出笑,聽她問起國公爺,笑容僵住。

猶豫片刻,他選擇實話實說,「……國公爺舊傷複發了,正在喝葯。」

「舊傷?什麼舊傷?」沈念雙眉微蹙。

柳國公只身前行,卻彷彿帶著一萬雄兵……不怒自威,氣勢逼人。

她真沒看出他有舊傷。

劉白:「您別看國公爺表面啥事沒有,其實國公爺早年的時候受了不少傷,這次去禹州,身上又添了新傷,一路徹夜不休的往回趕,之前病沒爆出來,如今一下都出來了……」

聽完這番話,沈念有些擔心,「我去看看他。」

說罷,很快消失在原地。

劉白望著她的背影笑了,大小姐也一樣在乎國公爺,真好啊。

少焉,沈念來到柳國公住的院子。

柳國公和婁空青坐在樹下的石凳上,青石桌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葯,看著就苦。

聽到腳步聲,他們扭頭。

「念姐兒來了。」柳國公冷峻的臉浮現出笑意,心情激動又高興。

乖女主動來看他了!!

「兩天沒見你出門了,我來看看你。」說話間,沈念找了個石凳坐下。

瞧見葯汁滿滿的葯碗,她伸手摸了摸溫度,不燙了,剛剛好。

於是催促:「葯不燙了,快喝呀!」

柳國公:「……」

婁空青在葯里放了足夠量的黃連,一口能把人喝暈過去,他就沒想過喝。

乖女都開口了,他能不喝嗎?

婁空青這損友看到這一幕,心裡嘎嘎笑,面上卻再一本正經不過,「聽念姐兒的,快喝啊,葯得趁熱喝才管用。」

當時在禹州,他說休息兩天再趕路,這位爺偏不聽……

如今呢?身體垮掉了。

這樣的病人,他不小懲大誡一番,都對不起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