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歹毒!歹毒至極!

正文卷

第30章 歹毒!歹毒至極!

流風一頭霧水,嘴卻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應了一聲,「是。」

恍恍惚惚離開主子的書房。

一出門,差點兒撞上同僚千寒。

一看到這人,流風把人拉到一邊,「千寒,你知道柳國公府的那什麼表小姐怎麼得罪了世子嗎?」

千寒是個冰塊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知。」他話很少。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柳國公府?」流風擠眉弄眼道。

千寒雙手抱劍,表情絲毫未變,「我拒絕。」

流風怒了,「不去就不去,以後別想讓我跟你分享中都各家的信息。」

千寒表情微僵,堅持了幾秒鐘,邁開了金貴的腿。

「……走。」他咬牙道。

流風小人得志的笑了,「嘿嘿,這才對嘛。」

誰能猜到,蕭世子身邊的冷麵侍衛千寒竟是個愛聽八卦的!

千寒冷著臉,隨流風去了柳國公府。

兩人都是高手,很順利就到了所謂表小姐的院子。

千寒:「你去,我望風。」

流風拍拍他的肩,側身一閃,人就消失了。

這是一處精緻的院子,亭台樓閣,十步一景,花團錦簇,有種極致的雅緻和奢靡。

院中,表小姐李玉珠帶著丫鬟在採花。

「小姐,您坐著吧,剩下的有刺,奴婢來采。」丫鬟輕聲道。

「不用啦,做花茶是我對三哥的心意,不想嫁接她手,不過還是謝謝伱啊。」

說話的人約莫十五六歲,亭亭玉立,面如滿月,眉眼好似染著柔柔的春水,惹人憐愛。

丫鬟聽到小姐的話,一臉真誠地道:「小姐真有心,三少爺一定會喜歡的。」

李玉珠抿嘴輕笑,「那就借你吉言啦。」

聲音嬌嬌軟軟的,讓人心都酥了。

這一幕被流風看在眼裡。

「嘖,也不知道這麼個美嬌娘怎麼得罪了世子,以後日子怕是難過了。」

嘴上說著憐香惜玉的話,流風指尖輕動,一個小東西破風飛出。

「啊——」

李玉珠只覺得膝蓋忽然一疼,整個人朝花叢栽去。

花刺扎進她的皮膚,少女只覺得全身都疼,臉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很是嚇人。

丫鬟見狀嚇壞了,愣了一瞬後,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小姐出事了。」

流風身影一閃,出了院子,喊上千寒隨後離開。

沒過多久,院子呼啦啦來了一群人。

李玉珠安全獲救,只是身上扎滿了花刺,露在表面的肌膚傷勢嚴重。

再不負之前的端莊秀雅。

柳晟得知消息,連忙趕來。

看著床上狼狽不堪的表妹,他怒火中燒。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府醫呢?」

丫鬟身子顫抖,跪在地上,哭著道:「三少爺息怒,府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息怒?」柳晟表情扭曲,眼底的猩紅格外嚇人。

他一腳踹飛離自己最近的丫鬟,冷冷道:「你們讓本少爺如何息怒,這麼多人伺候,竟還出了紕漏,要你們何用,倒不如都發賣了。」

丫鬟們嚇的臉色蒼白,頭磕的咚咚作響,連忙求情:「求三少爺開恩,求三少爺開恩!」

大戶人家的丫鬟,要是被賣出去,哪有好下場。

一時間,跪地求饒的丫鬟們如喪考妣,滿臉絕望。

柳晟唇抿成一條線,臉上怒氣未消。

他不發話,下面的人只能繼續磕。

一個個額頭都磕破了。

血流出來,沾了一臉。

甚是可怖!

直到府醫過來,柳晟才不耐煩地擺手,「留下兩個人伺候,其他人滾到院子去。」

丫鬟們以為命保住了,忙出了那富貴堂皇的屋子。

府醫看了床上小姐的傷,臉色微變。

「三少爺,小姐臉上的傷有些重,小的不敢保證……不留疤。」

柳晟眼神從李玉珠身上收回,看向府醫,透著陰森森的光。

輕歪了一下頭,笑著道:「玉珠頭上要是留下一點疤,你們就……都去死吧。」

府醫後背冒出冷汗,指尖輕抖。

自打柳國公外出未歸,這國公府早已成了整個中都的笑柄。

外面都是怎麼說的?

柳國公府真是有意思,丟了嫡小姐,不盡心找也便罷了,那當家夫人竟還把娘家的侄女接入府中,當國公府嫡女嬌養。

最為離譜的是,國公府的三少爺柳晟也拿這個表妹當眼珠子,誰也說不得,更動不得。

眼下他撞到三少爺手中……

府醫只覺眼前一黑,看著床上嬌美的姑娘,宛如看到了惡鬼。

心裡各種思緒冒出,他開始想,要是他一頭撞死,會不會留家人一條生路。

柳晟宛似看出他的想法,摸了摸下巴,語氣透著漫不經心。

「你要是敢弄髒玉珠的閨房,我讓你女兒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臟個徹底。」

府醫瞳孔驟縮。

歹毒!歹毒至極!

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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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自覺超標完成了任務,愉快地去向世子彙報了。

蕭執聞言,表示很滿意。

他手中拿著一卷書,神色淡淡地點頭。

「嗯,下去吧。」

末了竟又補充了一句,「看住那個人,別讓她再出來。」

流風:……

太狠了。

讓一個馬上說親的姑娘家一直閉門不出,這是要斷她後路了。

也不知道那位表小姐怎麼招惹了世子,真是慘到家了。

流風都有些同情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下一秒,他認真又嚴肅的應道。

出門前,流風回頭看了世子一眼。

只見他坐於窗前,身姿筆挺如松,眉眼疏朗清潤,如天上月、雪中柏,光映照人。

這樣的世子有了曾經的影子。

只是,流風卻知道這是假象。

自從王爺出事,世子早就不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了。

門外,千寒見流風神色不對,猶豫須臾,開了金口,「你怎麼了?」

流風煩躁地扯了片楠竹的葉子,發愁道:「千寒,你說王爺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他真擔心哪天世子突然變態了。

千寒沉默。

突然,屋裡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

「流風,你去種一百棵楠竹,明早我要見到。」

流風:「!!!」

低頭看向手裡的楠竹葉片,他想哭。

抬起頭,想忽悠千寒幫自己,卻望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一瞬間,流風身影變得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