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科長也是個人精，許科長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立刻拿著話筒道：「欣欣奶茶各項手續都很齊全，我們這邊也沒問題。」
「哦，既然如此，」
主持人將眼光再次投向朱科長，看向他油光瓦亮的大腦袋……
咣當！
徹底氣急敗壞的李起瑞直接將身旁的熱水瓶都砸了出去，熱水把電視機澆地冒了黑煙，使其徹底報廢。
發泄完之後的李在瑞深深躺在沙發上，手顫顫巍巍地點燃了一支煙，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一個頭緒，他將煙掐滅，坐起身來，拿起來家裡的電話：
「喂，是張哥嗎？我是起瑞。」
「哦起瑞，你好。」
「張哥啊，今天晚上的電視看了嗎？」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乾笑了兩聲沒正面回答。
「張哥，咱倆可是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又是差一屆的學長學弟。兄弟我離職後，可是直接向陸老師推薦的你……」
「兄弟，我知道我知道。」
「那我也不墨跡了。你知道的我這邊正在跟欣欣奶茶打官司。我現在就想知道，陸老師是什麼想法，他能不能扛住壓力把欣欣奶茶關門到我們調解結束。」
「……起瑞啊，我就說實話把。這件事陸副市長壓根就沒怎麼過問，他一直說的就是讓下面人公事公辦。你，好好品一品。」
「什麼？」李起瑞壓著怒氣道，「你的意思是老師他根本就沒準備幫我？」
「哎，」電話那頭也是嘆了一口氣，
「我猜測他也就是順水推舟。
說句不該說的，你這回太輕敵了。你以為那邊是普通人啊，能隨便你拿捏。
那邊可是宋文宣的女兒啊。」
李起瑞愣了一下神：「宋文宣？哪個宋文宣？」
電話那頭沉聲道：「望京市有幾個宋文宣。當然是大廠宋文宣，新改組的望京鋼鐵集團董事長。」
「宋小冉竟然是宋文宣的女兒？」李起瑞心中暗暗罵了一聲，有這層關係你倒是早點跟我說啊。
電話那頭接著道：「就在三天前，宋文宣還打電話過來問候了一下陸老師。
雖然聊的都是家常閑話，但是他們這個層次的根本就不用說明。
他其實就是來替女兒興師問罪的。
如果那個欣欣奶茶真能查出來什麼問題，那我們師出有名一切還好說。
現在什麼都查不出來。
你以為今天這個上電視是誰在背後推動的？
這是火上澆油要逼陸老師的宮啊！
雖然陸老師早就撇開關係了，但是還是被搞得很被動。
你看吧，明天應該就會通知他們照常營業，儘快平息輿論了。」
李起瑞越想越窩囊：
「這宋文宣難道是個女兒奴？為了支持女兒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
喪失理智了？
動用資源鬧那麼大，連陸老師都要得罪？
他們不是一直的盟友們嗎？
這個宋小冉早點亮明身份至於鬧成這樣嗎？
有這層關係大家說不定還能做朋友呢。」
李起瑞腦袋被一系列的問題給砸蒙了。
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
「這裡面的東西深的呢，我也看不清。兄弟我給你個建議，你和那邊的糾紛迅速和解。陸老師這邊你可千萬別多摻和，免得沾一身泥洗不幹凈。」
李起瑞咬著牙：「你的意思就是我去低頭賠個不是？」
「偷偷低頭認個慫沒人知道的。對外就說為了工人考慮和解了。」電話那頭給出了個辦法。
「你要是真給廠子搞破產了，灰溜溜離開望京，那才真是抬不起頭來了。
你想想你到時候回去怎麼面對你那麼些個哥哥姐姐了嗎？」
一想到那個畫面，李起瑞如霜打的茄子，徹底不吭聲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宋小冉還在睡夢中，電話就響起了。
「喂，誰啊。」
「我，趙邵康。」
「哦。」
「早上接到通知，我們的所有門店都可以恢複正常營業，招商加盟工作也都可以順利進行了。」
「哦。」
「嗯？你不開心的嗎？」
宋小冉伸了個懶腰：「開心啊。不過這不是正常的嘛。你昨天表現那麼好，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耍陰招是不行了。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至少，至少等我中午起床後吧。」
聽到這話，趙邵康心情大好：「我昨天上電視你都看了？」
宋小冉打了個哈哈，感覺精神了一些：
「廢話，當然了。我們一家守著電視機從頭看到尾。
從你開始出現給觀眾打招呼，到最後訪談結束了你跟人家漂亮女主持握手，還湊在一起耳鬢廝磨竊竊私語。
這些我可全看在眼裡了……」
趙邵康本來還挺美，聽到後面聲音瞬間高了八個度：
「你你可別瞎說！這個成語不是用在這的。那個主持人想加盟我們門店，還想免費做我們品牌的代言人。」
宋小冉冷冷道：「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有故事。」
「你你你、我我我。」趙邵康頓時慌了。
「哈哈哈。」一大早逗他這麼一下，宋小冉感覺起床氣都沒了，
「行啦，和你鬧著玩。她想加盟可以啊，做形象代言人這個暫時不行，免費也不行。
代言人對一個品牌非常重要，很多時候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咱得選形象好，在全國都有知名度的。
這個以後再談吧。那位大姐姐雖然很漂亮，形象也好，可以找她拍廣告，但是不能做代言人。」
電話那頭趙邵康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行吧。那我，不，我讓吳帥去回覆她。」
宋小冉嗯了一聲，心道孺子可教：「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沒想到。這邊一大早就來了一位客人了，想見見你。」此時的趙邵康聲音透著一股無奈。
給宋小冉的感覺，就如同擱著八輩的遠方親戚上門托他給介紹個工作，並且還要和他一家暫住一段時間。
真想要直接把他行禮丟出去，但是多少還是在乎點情面伸手難打笑臉人。
「是宋小姐嗎？我是李大通啊！嘿嘿嘿嘿，我來看您了。您看您方便我們見個面？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