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介意我搜一下嗎

正文卷

沈晚瓷下意識的就跨了進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知道那些只為流量、不顧事實真相的狗仔看到這一幕,會怎麼寫。

但等她跨進去,薄荊舟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進來。

沈晚瓷本來就有點懵,這下是徹底懵了:「你進來幹嘛?」

「不進來,留在外面和他傳緋聞嗎?他穿著浴袍,還衣衫不整,」沈晚瓷總覺得他說『衣衫不整』四個字時,是咬牙切齒的,「萬一被媒體拍到,那影響多不好。」

沈晚瓷:「……」

衣櫥的門關上,裡面就徹底暗了下來,虛掩的門被暴力推開,舉著攝像機的記者流水般湧進來,對著聶煜城就是一通拍:「聶少爺,請問房間里就您一個人嗎?」

聶煜城的臉色有些冷,不過誰遇上這種不經同意,就直接往裡沖的事都不會高興,沒當場發飆就是性子好了:「你的意思是,你們不算人?」

「……」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聶少爺,我們接到消息,說薄總的前妻也在您房間……」

她話只說到一半,聶煜城就抬腳朝她走了過去,其他人紛紛退到旁邊,給他讓出來一條道,主要是他此刻的臉色看上去著實不怎麼友好,男人的視線從對方工牌上掃過:「污衊誹謗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衣櫥里。

薄荊舟攬著沈晚瓷,正用衣角擦拭她的手,從手指到指縫,再到手腕,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沈晚瓷這會兒全部身心都在外面,生怕有人手賤,會突然拉開衣櫥門,等察覺到薄荊舟的動作時,她的手都快被擼禿皮了,即便他的衣服都是高檔貨,布料柔軟,但也經不住他這樣一遍遍的擦啊。

「你幹嘛?」

衣櫥的空間很小,就沈晚瓷一個人還好,多了個人高馬大的薄荊舟,就十分擁擠了,別說自由轉身了,連動一下都困難。

薄荊舟從後面擁著她,為了不被外面的人聽見,她得扭頭湊到他耳邊說話,加上位置逼仄,稍不注意就要吻到他的臉。

「幫你擦乾淨,都被那個綠茶染色了。」

「……」沈晚瓷沒好氣的沖著他翻了個白眼,但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煜城現在在外面幫你應付媒體,收拾爛攤子,你躲後面罵人家綠茶,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難道他不茶?一晚上扶你三次,他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頓了頓:「我以前也經常幫他說話,他現在不過是在還我的人情。」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不要臉?」音調裡帶著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嬌嗔。

「在你面前。」

薄荊舟應的半點都不扭捏,直接扭頭吻住了她的唇,呼吸重重的擦過她的面頰,舌尖輕卷,含住了她的唇舌。

沈晚瓷整個人都僵住了,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彷彿隔了層水,晃晃蕩盪,聽不真切。

黑暗中,女人的眼睛格外晶亮。

男人的手臂摟著她的腰,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髮絲,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後腦勺,吻得愈發的深入和蜷譴。

沈晚瓷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發軟的靠在他懷裡,還要強行分出一絲理智來注意外面,在這兩種極端的矛盾拉扯中,細細密密的汗水滲出她的額頭。

吻了也不知道多久,薄荊舟終於意猶未盡的鬆開了她,他貼著她的額頭,呼吸有些沉:「晚晚,我不是演技差。」

「……」

這人幼不幼稚,記仇也就罷了,還要特意解釋一遍。

「我只是捨不得讓你難過,我本來想一直裝到底的,但看到你因為我那些話難受,我就說不下去了。對方的目的是薄家,我從醒來後就一直在查幕後之人的身份,但到現在也一無所獲,他們催眠我,是想借我的手對付薄氏。」

至於這麼做的目的,他現在還沒摸清:「我為了走捷徑,所以才會在紀思遠說我是陸宴遲時,選擇了將計就計,想引出那人,可如果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上,我寧願再找機會徐徐圖之。」

因為壓著聲音,調子顯得有些奇怪,但並不影響他話里的深情。

沈晚瓷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從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也能大致猜出來,從薄荊舟變成陸宴遲的過程肯定十分艱難,紀思遠這個變態,指不定做了些什麼令人髮指的事。

她沒有說話。

衣櫥里沒了聲音後,外面的動靜就更清晰了,今天是薄氏的周年慶宴會,要是拍到前薄少夫人和聶少爺攪在 一起的新聞,那未來半個月都不愁新聞題材了,所以即便被聶煜城驅趕,也捨不得離開。

就在薄荊舟以為她沒什麼反應的時候,沈晚瓷卻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那時害怕嗎?」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不賣慘,不惹她難過:「不怕。」

「但我很怕,」沈晚瓷的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哽咽,她靠著的地方,有溫熱的濕意沿著布料擴散開 ,「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很害怕,怕找不到你,又怕找到你。」

回來這麼久,終於聽到沈晚瓷和他訴說當時的感受了,薄荊舟的胸腔里彷彿被塞進了一團熱熱的棉花,又堵又燙,他的喉結劇烈的滾動了幾下:「晚晚……」

薄荊舟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但還沒等他感情外泄,沈晚瓷就猛的抬起了頭,因為哭過,眼睛更顯得亮:「我為你擔驚受怕,結果你卻騙我,我那時真以為我認錯了人,我以為你真被鯊魚給吞了。」

「抱歉……」

薄荊舟放柔聲音哄她,剛說出兩個字就又停住了,一門之隔,紀思遠的聲音傳進來,帶著他特有的,蠱惑人的腔調:「聶少爺,你看到我哥了嗎?」

聶煜城:「沒有。」

「我剛才查了查酒店的監控,我哥就是進了你的房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搜一下嗎?」

「我有點好奇,他到底是你哥,還是你看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