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熔融？和平解決？
「爺爺，教國有什麼好玩的嗎？」
【這邊有什麼祭典嗎？】
涅絲塔：「……」
「……」
教皇依舊不知道，為什麼貝爾希要叫自己爺爺，難道他和自己的孫女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嗎？
聖·菲爾普斯並不清楚。
就如同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孫女會對自己態度這麼冷漠一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繼續當他的教皇。
他在是聖·菲爾普斯之前，首先是教廷的教皇。
而他顯然也不會明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在涅絲塔心中，在是她爺爺之前，首先會是教皇。
「教國並不存在祭典……如果是在三天之後，你們可以參觀一場禮拜，但是這並非是不尋常的事。」
這麼說著，教皇平視著前方，目光中滿是陽光透過教堂內的彩色玻璃，映射在地上的七彩繪圖。
傳頌著神明功績的斑斕之畫。
「禮拜並不尋常……每日禮拜日都有。」
這樣說著，教皇握著權杖站起，在深邃的寂靜中，禮拜堂如一座遺世獨立的島嶼，矗立在時間的海洋。
教皇靜靜的踏足在地面上，看著踩在那些繪畫之上的貝爾希，看著霞光將貝爾希的龍鱗也染上傳奇的色彩……
這是夢幻般的畫卷啊……
綉著熟悉的香燭氣息與沉穩的木香，教皇彷彿依舊能聽到禮拜日會誦唱的聖歌。
「你們，或許並不只是來玩樂的吧？」
教皇這麼問著，沉穩而緩慢的說著的他，抬頭看著高聳的拱形天花板，思緒飄向了無盡的蒼穹。
最後一次環顧過大教堂，看著精心雕刻的樑柱與穹頂，看上其上承載著的，名為【救世】的重量。
「我的故事，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這樣感嘆著，教皇看著頂著七之島瀨姆的貝爾希：「以自己的方式，開始下一段故事吧……」
「我想涅絲塔，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能夠聆聽你們將救世的詩歌頌唱。」
這麼說著的教皇，做好了死的覺悟。
或者說，其實他早就做好了，為了世界本身獻出自己一切的覺悟，只不過這次貝爾希需要的很少。
僅僅只是源骸與他的命。
帶著這樣的想法，教皇沐浴在神聖的輝光之中，呈現出史詩一般的畫卷。
「……」
「……」
「額……」
貝爾希琢磨著什麼，出聲將史詩感擊碎：「凱琳沒和伱們說，我不傷及你們性命的情況下，提取源骸嗎？」
教皇：「……」
「？？？」
「沒有……瓦克艾斯的凱琳只說，救世到了關鍵時刻，源骸是你們救世的保障。」
教皇這麼說著，他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是我年紀大了，忘記了嗎？」
「……」
不，貝爾希覺得可能不是。
要麼是凱琳忘了，要麼是凱琳覺得【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誤會，糾結了半天決定自我犧牲】之類的。
可能類似【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淋雨】之類的心態。
「不過……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教皇這麼說著，朝著貝爾希點了點頭：「這麼說，你們也已經剝離了凱琳的源骸了嗎？用什麼方法？」
對此貝爾希沉默了一下。
七之島瀨姆也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這回事的涅絲塔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為什麼貝爾希和七之島瀨姆都不說話。
隨後……
「事實上，我和凱琳睡了一覺。」
【嗯，就是這樣。】
涅絲塔：「！！！」
教皇：「！！！」
「啊……別誤會，和你們想的不一樣，只是普通的睡覺，靠在一起的那種。」
【對。】
貝爾希這麼說著，然後思索了一下：「現在想來的話，睡覺應該不是關鍵……關鍵可能是接觸。」
這麼說著，貝爾希伸出龍爪子，拍了拍教皇的肩膀：「喂喂喂？源骸在不在？蛇蛻在不在？」
【……】
「……」
【大哥，我覺得就算你這樣叫門，蛇蛻也不會開門的，要不還是讓教皇爺爺發個瘋，然後……】
七之島瀨姆這麼提議著，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刷！！！！」
謠言而龐大的光線，從教皇的身上傳來，將他脖頸處的鱗片都照耀的如同RGB彩燈一樣。
虹彩且奪目的光芒，朝著貝爾希手與教皇肩膀接觸的地方匯聚著，閃耀著變成如同結晶一樣的鱗。
然後，在源骸脫離的瞬間。
一抹金色的流體，便纏繞在了教皇的身上，讓這位想著救世，最終選擇了與源骸共生的開拓之人身上。
伴隨著「咔擦」一聲輕響，教皇脖頸的鱗片上，浮現裂紋，貫穿了全部的鱗……
然後……
伴隨著「啪嗒」碎裂的聲音，在七色聖光照耀下，教皇的鱗片破裂了，一塊塊的落地。
然後，他隱藏在寬大袍子內部的鱗片悉數碎裂。
「咔擦」「咔擦」「咔擦」
聲音也響個不停。
「這是……」
教皇愣了半晌，抖著衣袖將已經開始百年側好難過湮粉的鱗片甩出。
他擠了擠眼睛，意識到自己原本那已經快要變成蛇瞳的眼睛，也已經恢複了原狀。
「我的眼睛……」
教皇喃喃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認這不是錯覺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啊咳咳咳！」
這樣笑著的教皇，可能是被口水嗆到了，他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喘了半天氣之後，才平靜下來。
「呼，老了啊……」
教皇說著，坐在椅子上喘氣，他感慨著：「不過，身體輕鬆了許多，真的很感謝你們。」
「……」
「該說感謝的是我們才對……你們一個個，自我犧牲精神太濃烈了，一個個動不動就做好犧牲的覺悟。」
「搞得我都被道德綁架了。」
這麼說著，貝爾希看著在手中凝聚著的源骸。
「道德……綁架。」
教皇念叨著這個詞，從字面上理解了是什麼意思：「原來如此，很有趣的說法，但是從救世的角度來說，我想這並非是什麼壞事……」
【嗯，我覺得還是不要犧牲為好。】
七之島瀨姆發自真心的說著。
「或許吧……嗯，或者說，我也不認為任何形式的犧牲是好事，但有的時候由不得我們。」
這麼說著，貝爾希將手中的源骸塞進的嘴裡，將其咽了下去：「所以我會一次又一次的尋找……那光彩照人，且內有犧牲的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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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貝爾希沉吟著，迷茫的抬起了頭。
在他的面前，是依舊被無數猩紅鎖鏈捆著的【End】，不過……手臂上的鎖鏈斷了一條。
這是否代表著對方正在慢慢脫困？
貝爾希不太確定。
不過貝爾希能夠保證，自己迷迷糊糊醒來的過程中，對方一直保持著這幅饒有興緻的表情，看著他的睡臉。
TMD變態啊！
貝爾希忍住罵娘的衝動，努力睜大眼睛，直視著【End】那雙如同鮮血一樣赤紅的眼眸。
「嗯，我們又見面了啊……你看起來正在慢慢的脫困，是這樣嗎？」
貝爾希這麼說著。
而【End】則是點了點頭，已經能夠自由活動的右手，將他額前的紅色長髮放回到耳後。
這樣的動作，讓這個紅髮帥哥看上去有點像是女人。
「你注意到斷掉的鎖鏈了？」
這麼說著，【End】的眼眸依然明亮，讓人難以忽視：「但你似乎沒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嗯？什麼變化？
貝爾希警惕地觀察周圍，然後整個人呆愣住了，此刻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網吧？
或者說，是有點類似網吧的地方。
一張張簡陋的桌子前，坐滿了各種玩家，而電腦屏幕上則是各種電子遊戲。
嗯，是貝爾希沒什麼印象的，似是而非的電子遊戲……因為畫質很高，就像是真實的一樣。
不過，很快那些場景又變成了泡影。
化成了原本的水面與蠟燭。
「……」
貝爾希眼中閃爍過了一絲懷念，低頭看了看水面和周圍的燭火：「別告訴我說，之前幾次的輪迴……我連網吧這種地方都告訴你了？不過你的電腦怎麼沒有網線？」
這麼說著，貝爾希確信著那是幻象。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你的確告訴我了，不過你沒提【wang ian】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End】這麼說著，他一臉感慨的樣子：「你還說，如果能找到將世界上所有人運離世界的辦法，世界就可以任由我摧毀……你是這麼說的。」
「……」
的確，貝爾希的確是這麼想的，他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有辦法帶大家去其他世界，那麼破世界毀了就毀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爛。
變強的話就有迷失的風險，連神也會因為瘋狂而開始殺戮原本自己喜歡的信徒。
不過，貝爾希懷疑對方在框自己。
不然上次怎麼不說？
「不可能。」
貝爾希這麼斬釘截鐵的說著。
而【End】則是眨著眼睛，表情認真的說著：「你不像是會懷疑自己的人，貝爾希……我也不擅長訴說謊言。」
「你說過【End，你是個糟糕的瘋子，不過這個世界更加糟糕，我恨不得一口吃了它】……你說過這樣的話。」
的確像是以前的貝爾希自己能說出的話。
看來【End】說的並不假。
那麼……
「那麼，你找到了嗎？那個能夠將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帶離的方法？」
貝爾希這麼問著，表情平淡。
對此，【End】搖了搖頭。
「沒有……你說你會去找。」
這麼說著，End露出了笑容：「你說你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救我……也就是殺了我；一種是拋棄我……也就是放任我將世界毀滅。」
「你說哪一種都無所謂，不過我想我只能接受第二種……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
End說著，將右手伸向貝爾希的方向，說著：「而我也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我毀滅世界，另一種也是我毀滅世界……不過在前者里，這個世界不存在生靈。」
「……」
貝爾希沉思了一下。
換句話說，兩人的訴求其實並不衝突……貝爾希想的是拯救世界上的【人】，而End的目的僅僅只有世界本身。
那麼或許，兩人之間存在著和解的餘地……嗎？
貝爾希這麼想著，審視而懷疑的看著【End】，而對方只是露出了一個自信而誠懇的笑容。
「好吧……如果這是一場欺騙，至少你暫時說服我了，我們的訴求有重合的部分。」
貝爾希最終還是鬆口了，不過這不代表，如果有殺掉對方的機會，那麼他會猶豫。
只是多了一份選擇。
既然兩個人的目的都是【逃離】世界，那麼或許能夠暫時在這方面合作，不行的話再談論其他。
「恭喜，你離正確的未來又進了一步。」
【End】這麼祝賀著貝爾希，說著：「如果每一次輪迴的你，都能夠為此努力，或許我們現在早已經在各個世界中旅行，而不是彼此為敵了。」
你這傢伙還真喜歡旅行啊……
「……」
貝爾希眯著眼睛，他出聲問著：「那麼，你是否對【逃離計畫】，有著些頭緒？」
對此，End歪了歪頭：「逃離計畫，這是不錯的名字……不過【整個】世界是很難的。」
「我們的世界，由一個個位面組成，如果想要連同位面本身打包帶走的話，是絕無可能的。」
「而你可以先往簡單的地方開始思考，比方說怎麼運送一個位面的人……怎麼讓各個位面的人都集中在主位面。」
「……」
怎麼讓各個位面的人都集中在主位面……嗯，真的有這個可能性嗎？
貝爾希有些無奈，他並不覺得自己的面子大到……
「……」
「……」
「熔融？」
貝爾希這麼問著，頭皮一陣發麻，雞皮疙瘩幾乎全都冒起來了：「這是你的手筆？還是我的？」
將各個位面的存在全都聚集在一起。
這不就是熔融嗎？
「反正不是我，我只知道……在第22次輪迴之前，熔融這種事情是並不存在的。」
【End】這麼說著，貝爾希無法辨別真假的話。
「或許你可以問問你的蛇，再問問保留了輪迴記憶的傢伙……看看能否從中找到什麼端倪。」
「我期待著的啊……」
「我期待著我們的目的能達成一致，貝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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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希：頭好痛，腦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