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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啟動「機器人男友」的密碼

樂歐和西門在小鎮上住了下來,樂歐很快喜歡上了我的混混團,每天跟著我一起打遊戲,甚至替我打架,偶爾也會幫我擺攤送外賣。而西門雖然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但是他高超的茶道和花藝很快征服了我老媽的心,甚至將小吃攤完全丟給了我,組織了一條街的大嬸們,天天跟著西門學茶道和花藝。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端木紀初的成人禮快要到了。

從前我是那樣期待著他的成人禮,因為過了成人禮,端木紀初就能夠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可是現在……這個日子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越是臨近那一天,我就越是想要忘記,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幫老媽去進貨,天黑了還不肯回房間睡覺,勤快得連老媽都覺得反常。

「死丫頭,你別一聲不吭的好不好?去睡懶覺也好,去找你那幫小混混朋友到街邊混也好,總之再也不要幹活了!」老媽再也看不下去我自虐一樣地拚命幹活,衝過來一把將我拉開。

「媽,我會去玩啦。哈哈,等碗洗乾淨我就出去,不用你操心啦,我很好,好得不得了。」我抬頭看著老媽,拚命想笑,可是眼睛一眨卻嘩啦啦地流下淚來,「哎呀,老媽你又為了省錢買劣質的洗潔精了吧?看把我的眼淚都熏出來了,真是的!真是的……」

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又擠回水池邊繼續洗碗,老媽在我身後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走過來跟我一起洗:「丫頭啊,如果難受就痛快地哭吧。」

「哭?我為什麼要哭?老媽你今天真奇怪……」我轉頭看著老媽,本來想笑的,想大聲地笑,可是卻控制不住,流了一臉眼淚,最後整個人靠在老媽身上,抱著她大哭起來。

這些天樂歐和西門也總是喜歡往我家跑。

「小葉,馬上就到春天了呢。」樂歐坐在我家的小院里看著我忙前忙後,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是哦是哦。」我回頭對他笑,「天終於要暖和起來了。」

「可是春天到來之前還有很多重要的日子呢,小葉你不會忘記了吧?」樂歐著急地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湛藍色的雙眸比冬日的天空還要清澈。

「春天來之前?哪裡有什麼重要的日子?我只記得春節就要到了。」我沖樂歐扮了個鬼臉,裝作若無其事地哼著小調躲進了房間。

可是我怎麼會忘記呢?春天來臨前的某一天,端木紀初最重要的成人禮……

就算記得又怎樣?樂歐,你何必提醒我,讓我痛快地忘記不好嗎?

不好嗎?

西門總是默默地看著我,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我看得出他黑眸中的憂慮。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親手泡了一杯茶遞到我手上,輕聲問:「甘心嗎?」

我抬頭看他,他絕美的容顏被茶的香氣和水汽圍繞,透出一股朦朧的美感。

「這樣放棄……」他皺著眉,努力讓自己多說幾個字,「可以嗎?」

雖然我知道樂歐和西門來到我住的小鎮上,並且一直都沒有離開,一定是為了勸說我回去參加端木紀初的成人禮,可是,我真的可以去參加嗎?

以什麼名義呢?

前女友嗎?

太可笑了吧。

我沒有回答西門的問題。獨自捧著那杯茶苦笑起來,看著杯中清澈的液體晃動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我慢慢地閉上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淚。

端木紀初舉行成人禮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現在的他已經跟雪希訂婚,估計早已忘記我了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樂歐和西門依然沒有要回芋花市的意思。直到一天傍晚,我意外地看到了雪希。

雪希穿著一套白色的小禮服,似乎很多天都沒有換洗了,禮服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污點。她的面容依然漂亮,但卻很憔悴,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光彩。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葉葉,求求你,我求求你!幫我找紀初,幫我找到紀初!自從那天他在成人禮儀式上消失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到處都找過了,甚至連端木家在國外的一些房產都去過了,都沒有他的蹤跡……哪裡都找不到他!葉葉,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你能把他找回來,只要紀初能夠平安回來,我什麼都不再強求了……只要紀初能夠平安地回來!紀初曾經說過,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你一定能找到他的,對不對?」

「你說什麼?」聽完她斷斷續續的敘述,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端木紀初在成人禮上消失,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很期待他的成人禮,並且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雪希訂婚嗎?

我將哭得快要昏倒的雪希扶起來,奇怪地問:「端木紀初失蹤了?怎麼可能呢?他……他不是很期待你們的訂婚儀式嗎?那天你們坐在鞦韆上……我都聽見了……」

「那天你看到的人是我。」

門口突然響起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同樣滿臉倦容的端木紀末和白媛媛也出現在我面前。端木紀末牽著白媛媛的手,愧疚地走到我面前:「對不起,年糕同學,那不是我哥,包括安排你進AURORA集團給我哥當秘書那天,你看到的跟雪希說話、接吻的人都不是我哥,是我。我哥被我找借口支走了……」

是端木紀末?

那些讓我痛心的畫面,它們的主角都是端木紀末?

可是,為什麼?

我愣愣地看著端木紀末,使勁搖頭:「怎麼可能?你和端木紀初雖然是雙胞胎,長得也一模一樣,可是頭髮顏色不一樣,我不會看錯的,端木紀初的頭髮是巧克力色的……」

「我染了頭髮……為了騙過你,我特意去染了頭髮,而你那天一點兒也沒注意到……」端木紀末不敢看我,聲音也越來越小,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得意神采。

為了騙我特意去染頭髮,他就那麼想讓我離開端木紀初嗎?我當時為什麼一點兒也沒注意到?

「可是……為什麼呢?」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

「都是因為我,小葉,我們對不起你,紀末少爺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我太笨了,輕易地就相信了別人的話,結果被人綁架了……」

一直縮在端木紀末身後的白媛媛突然哭著撲到我的懷裡,哭著說:「對不起,小葉,是我害了你,是我害得紀末少爺被人要挾……都是因為我,嗚嗚嗚……你跟紀初少爺分手……嗚嗚,紀初少爺失蹤……都是因為我……小葉,你罵我吧,嗚嗚嗚……千萬不要怪紀末少爺……」

「笨蛋啊你!」端木紀末走過來,將白媛媛抱在懷裡,臉上滿是柔情,「我是心甘情願的,不要什麼都怪在自己頭上,做壞事的人是我,跟你沒關係,你也是受害者!別哭了,笨蛋,別哭了!」

我看著哭成一團的白媛媛和滿臉愧疚的端木紀末,還有憔悴不堪的雪希,越聽越糊塗。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媛媛怎麼會被綁架?端木紀末怎麼會被人威脅?

難道那些讓我心疼不已的畫面,那些讓我不得不離開端木紀初的理由,都是一場陰謀?

最後還是樂歐說明了一切。

原來,端木紀初的叔父之所以收養雪希,花大筆錢將她培養成為淑女,然後帶她回來,是想利用端木紀初對雪希的愧疚來掌控端木紀初。因為在端木紀初舉行成人禮之後,他就要交出AURORA集團的所有財務大權,變回一個沒有實權的小董事。所以他綁架了白媛媛,威脅端木紀末,讓端木紀末和雪希一起演一齣戲將我逼走。而被蒙在鼓裡的端木紀初,一直積極努力地為自己的成人禮努力著,直到發現我發給他的分手簡訊……

「那一陣子他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他的手機一直都由我在保管,而我早就把你的那條簡訊刪除了。但是在成人禮的前一天,紀初為了找回一些不小心刪除的文件,將手機里的所有資料都還原了,然後看到了你的簡訊……」雪希慢慢地說出那些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然後他就像瘋了一樣地去找你,可是你已經搬走了,還退了學。我以為他會死心,沒想到在第二天的成人禮儀式上,他竟然消失了……葉葉,對不起,是我太喜歡紀初了,才會答應義父那樣對付你,是我的錯。求求你幫我找回紀初吧,求求你……」

雪希抓著我的手使勁搖晃,而我卻猛地推開她,飛一般地衝出家門。

端木紀初……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我什麼都明白了,關於你的憤怒、你的無奈、你的痛苦……

現在還來得及嗎?

端木紀初,像你這樣一個大路痴,一個人在外面那麼多天,千萬不要出事啊!求求你,端木紀初,如果你迷路的話,一定要平安地待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去找你……

無論那個地方在哪裡,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因為,我是那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