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婚禮的宴會告終

正文卷

毛必求和蓉蓉堂姐沒有在我和晨研露這個桌面上呆太久的時間。然後就去其它地方敬酒了。

晨研露小聲的問我:「你擔不擔心你堂姐和毛必求……」

我打斷了晨研露的話,聳了聳肩膀說:「我又不是堂姐,而且毛必求好像挺有能耐的……」

婚禮的宴會告終。

毛必求喝的酩酊大醉,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拉著蓉蓉堂姐到了我們的桌子上,非要和晨研露再喝一杯。一杯酒還沒有喝完,他就直接倒在座位上面。

之後的事情顯而易見,蓉蓉堂姐不好意思的目光之下,我們幾個人開始攙扶毛必求到他們的新房。

這個過程裡面我被酒氣熏得有些想吐,但是又不能扔下晨研露一個人去送毛必求。

到了堂姐和他的房間之後,把毛必求放下,我狂奔出了房間,衝進洗手間就狂吐了起來。

身後忽然傳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我咳嗽了一下,讓晨研露等下過來,我把嘔吐物沖一下。

身後的腳步聲音果然停止了,我洗了把臉,又衝掉水池子裡面的污穢,扭過頭去。

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

我叫了晨研露兩聲。然後走了出去卻看見晨研露站在外面。

他看見我出來了以後面色溫柔的笑了笑,然後拉著我往外走去。

但是我總覺得晨研露好像有點不對勁。

外面的婚禮現場一片狼藉,隨處都是酒杯,還有醉倒的人。

我在人群裡面看見了醉倒的爸爸,媽媽正在那裡拉他離開。

我剛要上前,扭頭要叫晨研露的時候,卻看見了讓我心中震驚的一幕。

晨研露正站在我的身後,但是我看到,在他的肩膀旁邊,竟然趴著一個小老頭。

皺巴巴的臉,瞪大了眼睛,正流著哈喇子趴在晨研露的肩膀上,對著晨研露詭異的笑著。

但是晨研露竟然好像沒有什麼反應。

我眼皮狂跳的想要提示晨研露,但是那個小老頭詭異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打了個激靈,他一下子就滑到晨研露的肩膀下面了。

晨研露走到我身邊,奇怪的問我怎麼了。

我不自然的搖了搖頭,剛才的事情沒有告訴晨研露。

我推著晨研露往我爸爸那邊走去,扭頭打量他的背後,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了。

那個小老頭,臉上全是褶子,還有些絨毛。

新生的嬰兒,都是這個模樣。

走到老爸旁邊,發現他還死死的抓著酒杯在往嘴巴裡面灌酒。媽媽在旁邊一直不停的勸他,但是沒有絲毫用處。

他忽然抬起了頭,看著晨研露忽然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就昏了過去。

我猛的抬頭去看晨研露,晨研露愣然的看著我,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媽媽剛才沒有怎麼注意,倒是沒看出來異常,只是叫著我們。幫忙抬爸爸回家。

回家的路上都是晨研露背著老爸,但是我心裡一直打鼓。

今天蓉蓉姐結婚,對象是毛小芳的徒弟毛必求。

晨研露肩膀上面莫名的出來了一個怪嬰兒,老爸剛才昏迷,多半是看見了晨研露身上有什麼東西。

老爸到底看見了什麼?那個嬰兒?

打了個車,幾個人擠了上去,車裡面全部都是酒味。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後視鏡。

一雙細小的眼睛忽然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我死死的看著那雙眼睛,愣是沒有回過頭去。

晨研露還在給我爸爸拍著後背,然後一邊對我媽媽說:「馬上回去給伯父弄點解酒的糖水喝喝就好了。」

我媽媽也在點頭,但是還是埋怨說:「年紀大了也不知道少喝點。」

媽媽和晨研露還在交談,司機也是沒有異動的開車。

我就這樣看著後視鏡裡面的那雙眼睛,司機忽然踩了一腳剎車。

我被慣性猛地往前一帶,眼前一亂,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雙眼睛消失不見了。

卻看窗外,原來是到了家。

攙扶著老爸進了屋子,老媽讓我和晨研露也早點去休息。

躺在房間的床上,晨研露靜靜的沒有說話。

我靠在晨研露身邊,但是怎麼也不能入睡。

那個嬰兒果然不是簡單角色,他纏上晨研露了。

但是晨研露還有老媽都看不見嬰兒,老爸昏迷的一瞬間好像看見了它。

迷迷糊糊的,我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恢復成了正常人之後,我總是控制不了睡意。

但是這股感覺來了之後,怎麼都不能夠抵擋。

臉上忽然傳來一股滑膩的冰涼感覺。

猛的睜開眼睛。

嘩啦啦的水,從我的指尖滑落下去。我愣然的看著在鏡子面前洗臉的自己。

揉了揉眉心,自己怎麼出現在了洗手間?

看了四下的環境一眼,我眼皮跳動了兩下。

這個洗手間是剛才酒店的洗手間。

擦乾了臉上的水漬,我有些不安的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剛才明明在睡覺,怎麼忽然到了這裡來了。

剛走出洗手間門的一瞬間,晨研露就走了過來。

我愣然的看著晨研露,並沒有看到想像之中,晨研露肩膀上的那個嬰兒。

晨研露拉起我的手,說:「走吧,外面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要不給伯父伯母說一聲,我們也回去?」

我發愣的跟著晨研露的手往外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大廳裡面。

酒席之中一片混亂,全部都是反倒的酒杯還有醉倒的人群。

我看見了老爸,他腳步蹣跚的和老媽拉扯著,還在拿著一個酒杯往嘴巴裡面灌酒。

我媽媽忽然抬頭給我打招呼,讓我過去幫幫忙。

我茫然了,身邊晨研露落了半步。

夢?我洗臉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媽媽還在叫我,我揉了揉眉心。扭頭去叫晨研露。

卻看見一個黑影從晨研露的肩膀上一閃而過。

晨研露沒有發覺,卻是在我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就過來拉我的手了。然後朝著我媽媽的那邊走去。

我就像是一個獃滯的人一樣,跟在晨研露身後。

剛才那個黑影,雖然速度夠快,但是那一瞬間我還是看到了。

就是那個長得像是一個老頭一樣的嬰兒。從晨研露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晨研露過去扶住了老爸。老爸酒氣熏熏的看著晨研露,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來,再來兩杯!」

晨研露苦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拍著我老爸的背說:「走,我安排好了地方,咱們不醉不歸!」

老爸果然笑著和盤起了晨研露的肩膀,和晨研露稱兄道弟的往外走去。

晨研露對我悄悄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和我爸爸走到前面了。

我和媽媽走在後面,媽媽嘆氣說:「你爸爸總是喝那麼多,身體怎麼吃得住。」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說:「多勸勸他就好了。」老媽嘆氣不說話了。

我還是有些恍惚,但是總算接受了剛才發生過的一次場景其實就是一個夢。

我在洗臉的時候做了白日夢,雖然說來真的讓人不敢相信。

晨研露肩膀上面的黑影可能是我精神太過緊張了,所以出現的幻覺。

清冷的月光下,我們幾個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晨研露和我爸爸不停的攀談著。我和媽媽攔了一輛計程車,四個人上了車。

酒氣熏熏的車裡面,師傅笑嘻嘻的說:「幾位剛剛參加了婚禮?」

我媽媽和氣的應了一聲。如果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出去打個車,的哥會給你聊些很多精彩的事情。

車裡面很快就傳來了老爸的大嗓門。他竟然和的哥聊了起來。

我,晨研露,媽媽。三個人相視無言,只能苦笑了。

到了家裡面,洗漱完了上床睡覺。

我已經忘記了剛才的夢境了,晨研露捏了捏我的鼻子,說:「霍米,你想好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了沒有?」

「啊?」我驚訝的看著晨研露,他挑了挑眉說:「你忘記剛才岳父大人怎麼說的?」

我哼了一聲,說:「再說吧,現在還不想結婚。」

晨研露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隨即,我就發現了一個讓我膽寒的東西。

晨研露的肩膀上面,有一個淡淡的青色的掌印。

掌印不大,就像是嬰兒手掌打開的大小。晨研露沉沉的睡過去了。

我面色蒼白的看著天花板,剛才的是夢,但是現在這個掌印。

我看見的晨研露肩膀上的那個黑影不是幻覺了。

果然有鬼!

一晚上不敢睡覺,我強打著精神。晨研露均勻的呼吸聲讓我有了困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心中狂跳,半夜敲門,我媽媽爸爸的朋友從來沒有半夜來過的習慣。咚咚的聲音無比的清晰。

但是過了兩三分鐘,我還是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我媽媽睡覺很淺,而且敲門聲這麼大,她難道沒聽見?

我小心的揭開了被子,下床準備去開門看看外面的是誰,但是又害怕,於是晃了晃晨研露的肩膀。

晨研露迷濛的睜開眼睛,說:「怎麼了……?」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外面有人敲門,陪我去開門。」

晨研露捏了捏我的鼻子,又閉上了眼睛,然後嘟嘟囔囔的說:「霍米晚上別鬧了,我好睏,先睡一會兒。」

我面色蒼白的看著晨研露閉上的雙眼,但是耳邊那個敲門的聲音沒有半點減弱。反倒是更加的清晰了起來。

但是晨研露剛才說的話,分明是說他根本沒有聽到敲門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吱呀的一聲輕微響動,我卻緊張了起來。

這是外面門開了的聲音。我們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建築,晚上關門開門的時候幾層樓都能夠聽到聲音。

剛才門開了,是誰去開門的?

我還在疑惑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聲驚恐的慘叫聲。

我猛的掀開了被子,這個聲音好熟悉,不正是我老爸的么!

跌跌撞撞的從卧室裡面衝出去,卻發現樓道的燈光是亮著的,老爸老媽的卧室燈也打開。

我看見老媽驚慌的從屋裡跑了出來。

面色蒼白的看著我說:「你聽到你老爸的聲音了沒有?」

我來不及回應老媽的話,而是徑直往樓下衝去,到了大門口的位置。

卻看見黑黝黝的門洞大開著,我老爸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的位置。

蒼白的面色鐵青無比,雙眼瞪大,就像是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老媽慘呼一聲,然後一下子就昏倒了過去。

我一邊攙扶著老媽,一邊往我爸爸那邊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回頭卻看見晨研露穿著睡衣腳步急促的跑了過來。當他看見我爸爸的模樣的時候,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們兩個人把媽媽放到了沙發上面,但是這個過程中,我爸爸竟然沒有動一下身子。

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愣愣的站在那裡。

臉色鐵青,沒有一點點的人色。

我心裡的不安已經放大到了極點,晨研露抓著我的肩膀讓我不要異動。

卻自己慢慢的靠近了我爸爸,然後小心的用指尖在我爸爸的鼻尖位置晃動了一下。

我心裡其實早就有了預料,看著晨研露微微蒼白的臉。

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老爸鐵青的臉,還是瞪大著眼睛看著我們的方向。

我來不及悲傷,一邊撥通了110的電話,一邊靠近老爸想要找點線索。

但是卻被晨研露攔住了。

晨研露指了指我爸爸的眼瞳,有些低沉的聲音說:「伯父是被嚇死的。」

我終於忍不住,低聲哭泣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老媽也是醒了,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然後往我老爸那邊撲去。

我和晨研露死死的按住了老媽。老媽哭的死去活來。

刺耳的警笛聲音吵醒了周圍所有居民,同樣也驅趕走了最後一絲夜色。

爸爸的屍體被收斂了起來,我擦了擦眼淚,一個微胖的警察走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警察叫宋松,他打量了我還有晨研露一眼,視線最後停留在哭泣的老媽身上。

簡單的一番溝通之後,我帶著淚眼朦朧的老媽,連同晨研露,跟著這個叫做宋松的警察上了警車。

老爸死了,而且還是被嚇死的,他一定和晚上的敲門的聲音脫不了干係。

警署裡面,錄完筆錄之後,我想去找毛必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