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神經

正文卷

陸見煬再次落荒而逃。

沖回許赭的家,跑進房間。

拿出手機給唯一一個結婚的死黨打電話。

「喂。」

對方聲音有氣無力。

陸見煬鎖好房門,壓低聲音:「邵遠,聽說你媳婦懷孕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邵遠懵了一下才回答:「是啊。」

「什,什麼癥狀?」頭髮有點癢,陸見煬撓了撓。

邵遠想了半天:「噁心、想吐、脾氣不穩定、容易頭暈、特別煩我。」

陸見煬定神一想。

剛才盛顏不就是脾氣大,很煩自己,扶著門框暈了一下,捂著嘴去吐了嘛。

癥狀,都對上了?!

「你問這個幹嘛?」

見他半天不說話,邵遠打著哈欠問。

「沒,沒什麼。」

陸見煬結結巴巴:「就我一朋友,他的朋友,可能懷孕了,我問問。」

「你的朋友?他的朋友?」

邵遠笑著調侃:「這關係怎麼聽著有些亂?」

「你別管亂不亂。」

陸見煬心情煩躁:「我問你,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邵遠又是一個哈欠,聲音離遠了些:「還能怎麼辦,結婚唄。」

這話聽得陸見煬想死的心情都有了,頭髮撓得更頻繁:「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就是不小心。」

「一夜情?更好處理,給筆錢,把孩子拿掉,請人照顧一個月,各自安好。」

提到這個,邵遠小聲的問:「你那朋友有錢嗎?」

陸見煬沒錢,但家裡有錢。

他想了想,說:「算有錢。」

「那你那個朋友可得小心,別是仙人跳。」

「仙人跳?」

邵遠聲音更低:「去年,我一哥們兒,也發生你朋友那事,一夜情懷孕了,他給了一筆分手費,要女方打胎,誰知女方拿錢跑去國外,今年一回來,帶著個孩子,說是要認祖歸宗。」

說到此處,深深嘆了口氣:「又給了十個億,兩套別墅,才把那女的打發。這事,要做就做的乾淨,別他媽被那種外圍女騙錢。」

外圍女?

陸見煬皺眉。

這段時間的娛樂新聞,盛顏的風評的確不好,有未婚夫,還和別人遊艇共度一天一夜。

和自己發生關係,也是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

難不成,真被仙人跳了?

如果是這樣,陸見煬就不亂了。

不就是花錢嘛。

他陸家有的是錢。

邵遠似乎想到什麼,虛心問了一句:「陸見煬,你說的這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陸見煬:「……」掛斷電話。

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上樓找盛顏。

盛顏吐完,胃裡好受不少。

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咕嚕咕嚕」喝下一大半。

「叮咚……」

門鈴又響了。

她翻了個白眼去開門。

下次把門鈴調成靜音,誰都煩不到她!

陸見煬二度光臨。

頭髮抓的亂七八糟,面色憔悴不堪。

穿著不合身的白衣黑褲,臉卻好看如昔。

連帶著整體搭配都充斥著盛顏看不懂的時髦感。

長得好看套個麻袋都好看。

這話真沒說錯。

「喲,手好了。」

盛顏瞟了一眼他的右手,手臂石膏已經拆掉,就剩手腕處戴著黑色護帶。

看來再過幾天,就能簽字買寫字樓了。

陸見煬面色很冷:「你出軌了?」

盛顏:「??」

亂七八糟的一句話,問得盛顏有些無語。

轉念一想,他大概看了那些娛樂新聞。

便沒放在心上,不在意地「哦」了一聲,沒下文。

面對她的敷衍態度。

陸見煬沒由來地生氣:「你『哦』是什麼意思?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跑去和別人遊艇密會,還被拍到,你膽子太肥了吧!」

盛顏:「……」

盛顏覺得陸見煬腦子壞掉了,林樂陽都沒來質問自己,他倒先過來了。

再說,他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他生氣個什麼勁?

神經病。

盛顏將鬢邊散落的頭髮挽在耳後:「有事說事,沒事滾。」

她還要補覺,懶得廢話。

「有事!」

陸見煬長腿一邁,走進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看一眼盛顏尚未凸起的肚子:「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盛顏被問得莫名其妙,喝一口水:「我的律師已經跟進了,不勞你費心。」

「律師?」

陸見煬一愣。

怎麼就找律師了?兩人不是還沒就這個問題討論過嗎?

難不成,她要直接認祖歸宗?

果然是仙人跳!

陸見煬氣道:「我覺得這種事,沒必要第三個人插手。」

盛顏看著他。

眼睛眨動有些頻繁。

她有些懷疑,自己沒在的這段時間,陸見煬腦子壞了。

關上門,走到吧台。

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她要用酒壓一壓。

「你還喝酒???」

陸見煬見著,立馬站起身,跑到盛顏身邊,一把奪過酒杯。

盛顏受不了,吼了一聲:「陸見煬,你有病吧!」

陸見煬對著吼:「有病的是你!懷孕了還喝酒!」

盛顏:「?」

盛顏:「!」

盛顏:「……」

盛顏:「誰跟你說我懷孕了?」

「你剛才,情緒激動,頭暈,嘔吐,不是懷孕是什麼!」

陸見煬一邊說,一邊做動作。

把剛才盛顏的神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盛顏翻了個超級大大的白眼:「誰告訴你這樣就是懷孕了?我那是吃多了!」

「吃,多了??」陸見煬眼神一呆,半晌沒回過神。

「你為什麼覺得我是懷孕?」

盛顏覺得陸見煬的反應有意思,不由地問了一句。

「這個,這個,我就是,隨口一說,隨便一說。」

陸見煬心中一虛,低下頭,不敢看盛顏的眼睛。

但很快,他就納悶起來,盛顏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難不成她忘記那天發生的事了?

他見過不少他兄弟處理這方面的事。

大部分都是女的撲上來,要死要活。

盛顏這樣不待見的,根本沒有。

他!陸家小少爺!有錢!有顏!

除了忘記,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隨便一問?看來你挺關心我的嘛,陸見煬。」

盛顏勾起嘴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

陸見煬心裡一慌,手抖了一下,價值幾萬的威士忌撒出去大半。

盛顏心痛地拿回自己的酒杯,將杯底僅剩的一圈深琥珀色威士忌仰頭喝盡。

「陸見煬,回去好好養傷,還剩三天就是一個月,好了跟我去簽字賣寫字樓。」

盛顏懶得和他廢話,擦乾淨嘴角的酒液,下逐客令。

陸見煬看著盛顏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的態度,心裡的煩躁比剛才還盛,抱住還未痊癒好的手腕:「這二十多天,你可沒好好照顧我。」

「你好了不是嗎?」盛顏笑著反駁。

陸見煬哼了一聲:「好了,也不是你的功勞!」

「你樓下住的房子是我買的,沒我,你住得進去?」

盛顏回覆消息的人裡面,有一個是許赭。

許赭簡單的介紹了陸見煬。

挺不客氣的一個人,一直賴在許赭那。

每天吃吃喝喝,什麼事都不幹,看病複診的錢都是許赭出的。

「你!」

陸見煬呼吸一抽。

要不是他怕他姐擔心,早八百年走了。

需要看她的面子找地方住?!放屁!

「叮咚……」

這時,門鈴又響了。

「讓讓。」盛顏瞥了陸見煬一眼。

陸見煬板著臉讓出一條路。

盛顏打開房門。

祁羽站在外面。

「lucky?什麼事?」才走了一個小時,又回來了。

一聽這個名字,陸見煬立馬精神。

走到盛顏身後,看了一眼祁羽的模樣。

很好看的一張臉。

又年輕,又銳利。

一雙暗綠色的眸子,在凌亂的劉海里,若隱若現。

肌膚像雪一樣散發著充滿寒意的蒼白。

緊繃的面部線條。

用力抿住的淡色嘴唇。

渾身上下充斥著難以靠近的瘮人氣息。

看得陸見煬腦袋一涼,不假思索地問:「你就是lu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