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送書

第193章 送書

薛老爺子緩過勁,氣得心肌梗塞:「你發什麼瘋?人姑娘哪句話提到你了?你自己對號入座,看不起人家阿謹,還推人。怎麼有你這樣不講理的人?老三,去看看。」

薛凌清踟躕後邁開腿,周六過晌後大家不上班,院里人來人往,他喊李嶠擔心惹人閑話。

默默跟著。

她跑的很快,等他追出大院,她已經鑽進弄堂。他到弄堂口時,她進了院子。

上門找她,說什麼?

他轉身返回。

遠遠便見鄰居圍在家門口邊笑邊提醒老兩口悠著點。

不用說,肯定是老爺子老太太打架。

他進門時,老兩口一個拿笤帚,一個拿拐杖互敲。

他打發走鄰居關上大門,冒著挨打的風險奪下江婉秋手裡的笤帚扔一旁:「你是不滿意李嶠,還是不滿意她的婆奶奶?」

母親心眼小,嫉妒心重。

十有八九和秦老太太有過節。

因為每年回南方祭祖經過秦家的大宅,她總會背著父親悄悄和他們一眾小輩說,這家人以前如何如何造孽,如今死的死,走的走,大宅子也被附近的居民佔了,是報應不爽。

而今發現對方活的好好的,一開始相認可能想顯擺優越感。

誰曉得人家孫子娶了一個各方面比素芬更優秀出色的姑娘。

所以她心理不平衡了,正好李嶠上門,成了她的出氣筒。

她是出氣了。

他以後如何面對李嶠?

薛素芬跟著擔憂道:「奶奶,待會兒秦奶奶會不會找你算賬啊?」她告李嶠的狀,秦奶奶教訓的卻是孫子。

一般人可做不到。

就說奶奶,父母吵架,在奶奶眼裡,必然是媽的錯。

爸不可能有問題。

但秦奶奶不同,可想而知多寵愛。

現在李嶠受了委屈,秦奶奶不得打上門嗎?

江婉秋不服輸道:「來就來,誰怕她似的。」

「蠻不講理!」薛凌清上樓收拾兩身衣裳,帶走桌子上論文和資料離開。

薛素芬:「小叔,等等我。」她還是回宿舍住吧,免得爺爺奶奶又打架殃及到她。

室內只剩老兩口,互相不順眼。

薛老爺子稍作片刻,上樓進薛素芬的房間。

還是得看看嶠嶠,不能叫她和湘君對他們家產生差印象。

他扒拉薛素芬的書架,他識字不多,不曉得哪本書好看。

但翻舊的,孩子肯定喜歡。

素芬和嶠嶠年紀相仿,愛好肯定差不多。

他記下書名。

隨後進入薛凌清房間,翻箱倒櫃找出一疊書票,還夾雜著糧票和肉票。

臭小子挺能攢啊。

他年少時家貧,後頭參軍,阿謹的爺爺奶奶沒少照顧他一家老小。

如今他們唯一的孫子來了京都,他得照顧著。

他將票全裝自己兜里。

找到鄰居,交出書單,托其去書店買書。

鄰居馬上應下。

薛老爺子等了大半個小時,鄰居拿書上門,他道謝後提著往秦家走。

李嶠吃飽飯準備牽狗外出溜達,剛到弄堂口看到薛老爺子很是意外:「薛爺爺,你怎麼來了?」

薛老爺子頗為不自在:「你薛奶奶這個人不講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李嶠爽朗一笑:「我沒放心上,剛剛因為太尷尬才跑。」

薛老爺子也笑,這孩子度量大,不像素芬,小肚雞腸。「我給你買了些書,這兒還有糧票和肉票,你拿著。」

李嶠拒絕收:「老家地里的糧食剛收,上繳一部分後我們家還有不少餘糧,全換成了糧票,糧食挺足的,肉票家裡也有。」

一老一少你推我的手,我推你的手。

最後薛老爺子道:「收下書總行吧?買了退也不好退。」

李嶠:「給薛素芬看。」

「就是在她房間抄書名買的,收下吧。」薛老爺子道。

李嶠一看薛老爺子真心相送,決定接受,接過網兜道:「謝謝薛爺爺了。」

「別客氣,阿謹有沒有正式的工作?我託人安排一個。」薛老爺子道。

「不用的薛爺爺,阿謹在老家有事干。」李嶠忙拒絕道。

薛老爺子關心道:「乾的什麼?他到這兒往後還如何干?」

李嶠有些為難,她並不願意與人透露秦謹賣種子,賣化肥是事。「說來話長,薛爺爺,到我家坐坐吧。」

薛老爺子聞言不再追問,他大概猜得出來,要麼是收購古董,要麼是別個投機倒把。

秦家最擅長此道,尤其辨認古董,什麼年頭的貨,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笑了笑:「時候不早了,有空再去坐。」

「.」

李嶠和秦老爺子分開後提書回家,秦謹道:「你不是遛狗嗎?」

「薛爺爺送了我一些書。」李嶠往桌子上擺,四大名著,史記,漢書,三國志。

薛素芬看書還挺有水準。

她擺好後牽著狗出門,直至天色完全變暗才回家。

因為在準備運動會事宜,次日她起了個大早,喝下一杯水一路跑至學校。

圍著操場繞第二圈時,秦謹來了,手裡拿著羽毛球拍:「打球嗎?」

李嶠:「打!」打完正好吃早飯。

薛凌清也來跑步,一圈後注意到李嶠的身影,正和他昨天看到的青年打羽毛球。

兩人有來有回,青年最後竟然輸了。

秦謹撿球的時候發現薛凌清盯著他的這個方向,他視線一轉落在李嶠身上:「嶠嶠,那邊有個流氓一直看你。」

李嶠一扭頭,正對上薛凌清,噗嗤一笑道:「哪來的流氓啊。他是我們班的老師,就是昨天上門的薛爺爺的兒子。他看的是你吧,估計納悶著,我不是有對象嗎?為啥還和別個男的一起打羽毛球,我要去解釋一下,可不能讓薛教授誤會我男女關係亂。」

她小跑過去。

秦謹一道。

「薛教授好,你來跑步啊。這是我對象,秦謹,謹言慎行的謹。」

「薛教授好。」秦謹隨之問候,接著掏出煙:「來一根?」

薛凌清目光婉轉,近看青年的樣貌更加出挑,眼神透著老練的堅毅,這種眼神他只在大哥的臉上見過,是常年與人打交道鍛鍊出的精明,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竟然也有。

他不著痕迹的捏捏拳:「謝了,不會抽。剛才瞧你羽毛球打的很不錯,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