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世事滄桑且無常
這妮子怎麼對我的態度怪怪的？
陸凡心裡嘀咕了一下，但並未多想，只是將少女列入重點觀測範圍。
畢竟劉勁松跟青禾都是靈戰師，可是一個劉勁松出現暴擊，僅僅得到一枚八品靈果黃金瓜，一個青禾出現暴擊，卻能得到逆天妖孽體驗卡。
兩者的幻想質量，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想到這裡，陸凡看向青禾的目光都變得更加親切了起來。
糟糕！他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青禾察覺到陸凡眼神中的異樣，芳心大亂。
她看起來英姿颯爽，性感火辣，實際上只是個一心投入修行中去的小姑娘，那裡被這麼火辣辣地注視過。
若是其他人這樣看她，那她大可以不屑一顧，甚至直接回噴看你麻痹。
但陸凡不一樣……
這個少年英姿勃發，器宇不凡。
一雙眸子深邃莫測，燦若星辰。
明明有著滔天之力，卻能夠待人溫文爾雅……
對青禾來說，這個少年就像是末日世界裡的一道從未見過的光，照亮了她心靈的某個角落，讓她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陸凡前輩，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劉勁松感覺最近運貨遇到太多危險了，若非陸凡出手，好運商隊可能就真的要團滅，現在他主動將商隊的主導權給了陸凡。
聽勸，就是劉勁松管理商隊最重要的特點。
「還能怎麼辦，繼續送貨唄，送貨得有始有終。」
陸凡沒有多想，直接回道。
事實上，他也是後怕不已。
若非有大黃在一旁護駕，他遇到魔王就已經是個死局了。
這鬼地方，是真的危險啊……
陸凡覺得自己不能太急，不如先跟隨商隊前行。
再說了，這裡還有一個青禾陪著，時刻給他提供幻想值，這也挺香的。
「好！我們好運商隊最重商譽，做事必然要有始有終！」
「相信天瀾城的城主王安誠看見我們商隊送來的元石，也會萬分欣慰。」
劉勁松十分高興，陸凡的選擇是對商隊最好的選擇。
既保住了商譽，還保證了絕對的安全。
就這樣，好運商隊繼續朝著天瀾城趕路。
劉老跟陸凡談起天瀾城的城主，眼中的敬仰與嚮往之色根本掩飾不住。
「天瀾城的城主，可是一個明耀天下的武道強者啊……」
「他不僅是天瀾州的最強者，更是墨國赫赫有名的頂尖強者，十五歲靈戰師，二十五歲便入戰王，年僅五十歲便踏入戰尊之境，被稱為墨國千年來最有希望踏入戰聖之境的頂尖武道強者！」
「他不僅天資縱橫，為人更是慷慨豪爽，經常向平民戰師傳授武道，就連我都曾被城主點撥過一次。遇到困難的戰師們向他求助，他也往往會慷慨解囊。」
「墨國大量武師都將戰尊王安誠，視作畢生奮鬥的榜樣！」
劉老對王安誠的推崇之意，溢於言表。
可是當他看見少年座下那傻憨憨在那裡笑的兔子的時候。
不知為何，他又不想吹了。
陸凡躺在兔子的背部，枕著軟綿綿的枕頭，聽著劉老的故事，仰望著星空。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半截月亮高掛。
星辰黯淡無光。
天地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的漆黑，天空那不停出現的漆黑裂縫則更顯空洞深邃，彷彿一張張巨口，想要將世界吞噬。
商隊的黑金犀牛，頭角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據劉勁松所說，金色的光芒可以驅散黑暗中的異獸。
那一點點的金色光芒，就像黑夜中耀眼的星辰閃爍。
陸凡果真看見不少異獸看見光芒的瞬間被驚退了。
當然，也有不少異獸是被光芒吸引而來，想要襲擊陸凡等人的。
陸凡很快就看見一個神奇的現象，有個彆強大的異獸，竟然為了守護著十幾道光芒，主動對想要襲擊眾人的異獸出手。
「它們在守護我們？」
陸凡一臉匪夷所思道。
他看見一頭白鱗巨猿，以及一頭紅角巨獅，出沒在眾人的四周，但凡有異獸接近他們，居然都被那兩頭異獸幹掉了。
「是啊……」劉勁松神情悠然，對此現象似乎早就見怪不怪，「有的懼怕光明，想要逃避或者將光明吞噬。有的嚮往光明，想要將光明留住……」
陸凡再度看向那兩頭異獸，發現一道道金光在他們的眼瞳中倒映，眼神清澈純粹又堅定，就像一個堅定的護道者。
「想要將光明留住？」
陸凡看了看四周的光明，又環顧了一下前方世界的暗黑與破敗，若有所思。
這一次趕路很順利。
很快一座巨大的雄城便出現在視野中。
不過商隊眾人都因此止住了腳步。
眾人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的雄城。
劉勁松更是渾身發抖，血液冰涼。
屹立在大陸間的宏偉雄城，居然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雄渾壯闊的城牆變成了斷壁殘垣，連綿不絕的房屋變成了碎石瓦礫。
鮮血與碎肉隨處可見。
濃郁的血腥味飄蕩得很遠很遠。
在城池的正上空，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
這隻眼睛幾乎有半個城池那麼大，猶如魔神般俯瞰眾生。
巨型眼瞳流露著瘋狂與暴戾，眼白處布滿血絲，長相格外猙獰。
它跟穹頂的粗大裂縫融合為一體，眼睛四周的一條條細小的空間裂縫，就像是眼珠子上那一條條細密的血管，竟然猶如活物般不停張合。
城池內部，鋪天蓋地的眼珠子猶如蒲公英般漂浮遊動。
一個個死去的民眾，身上也都長滿了眼珠子。
還有一頭頭漆黑扭曲的眼珠子，在廢墟中蹦蹦跳跳，就像新生的孩子，對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入眼之處，滿城廢墟，只有眼珠子橫行。
這簡直就是眼珠子的盛宴！
「這……這又是什麼情況？」
陸凡看見這如此詭異的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魔……」
「死光了，都死光了啊……」
劉勁松頹然坐倒在地，聲音充滿悲愴，眼眶不覺間已經發紅。
陸凡心頭一悸，看向滿城的眼珠子，感覺有些像魔域的污染與同化。
「又是魔王嗎？」
「可不是說天瀾城的城主是戰尊境，可以對抗魔王嗎？為何現在卻……」
「霸霸，這頭魔可不簡單。」
大黃的毛髮已經根根豎起，殷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天空上那超巨型眼瞳。
它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
「對……魔王跟魔王也是不一樣的……」
青禾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她小臉煞白，彷彿在看著什麼大恐怖。
「魔王說到底只是殘破法則中誕生的怪物，但所擁有的法則密度越大，能夠操控的法則場域也就越恐怖。可以輕易傾軋一州主城，摧毀由戰尊級強者坐鎮的城池，這頭魔王的實力至少達到了高階，可媲美戰聖！」
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禁不住將目光投向陸凡以及他座下的兔子。
他們知道，這頭其貌不揚的兔子，也是戰聖。
「大黃，你能行嗎？」陸凡詢問。
大黃從嘴裡抽出狼牙棒，鬥志昂揚：「不確定，但我想試試！」
「霸霸你不是說了嗎，我們要名震學宮！只有干這種強大的敵人，才能夠名震學宮啊！」
大黃的覺悟還是挺高的。
陸凡反而沉默了，心中有些忐忑遲疑。
特別是看見城中心那巨大無比的凹坑。
以及中心處萬物破碎，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孤零零的身影……
如果不出所料，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戰尊王安誠了。
一個戰聖種子，一個名震一國的頂尖強者，說隕落就隕落。
盤踞一地的上百萬人口的雄城，說毀滅就毀滅。
這個世道也過於殘酷了一些。
這種殘酷也很有可能會落在他的身上。
陸凡看向商隊的眾人，大家都是神情茫然且無措。
有一種兔死狐悲的絕望感。
辛辛苦苦給天瀾城運送元石。
貨還沒到。
人就沒了。
「呵呵呵……這就是魔災啊……這個世界真的沒救了……」
劉勁松慘然一笑，獃獃地看著遠處的廢墟。
這種世事滄桑無常的無力感，足以擊潰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末日就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青禾默默握緊了拳頭：「不是的……這個世界一定還有救的！只要我變得足夠的強大，戰聖不行，那就戰神……戰神若是不行，就尋找更高層次的道路，總有一天我能夠拯救這個破敗的世界！」
陸凡沒想到，目睹如此慘烈景象後，是青禾最先振作起來。
他都有些被鼓舞到了，終於也是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轉頭看向大黃。
「出手吧……」
「讓我看看伱的極限在哪裡！」
陸凡對著大黃開口，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遵命！」
「吾將在今日，名震學宮！」
大黃的雙瞳綻放紅芒，雙腿一蹦，化作一道神光直射天穹的大眼瞳。
好似流星撞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