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爆炸物槍械電話
偵緝科長秦邦成是經驗極其豐富的刑偵賣家，在這個特殊的時代里，對於涉槍涉爆案辦了不知道多少，對槍械和滬海的地下黑市都非常了解，由他來彙報爆炸物、槍械的調查情況。
「局長，先說一下爆炸物……」秦邦成已經42歲，以前當了12年的探長、破案無數，卻沒有被提拔，是李君豪掌控警務處後，將其調入改組後的調查部，並予以連升數級、提拔成偵緝科長，他對這個年輕老闆感佩加服氣，加上紅瓶的作用，無比忠誠！這次李君豪遇刺，他心中的怒火滿滿，誓要揪出幕後的黑手。
「王部長之前判斷的很對，排水井中的爆炸物正是TNT，俗稱黃色炸藥，這種炸藥主要是各國軍方在使用，普通人很難接觸到……」秦邦成道，「因此，TNT在市面上很少見到，黑市賣家也沒有幾個，而且他們這些人互相間有默契，不會把TNT賣給不認識的人，因為一旦出事，後果會很嚴重……
「我已經親自查問過了，近三個月來，黑市裡沒有人出售過TNT，雖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更大的可能是在三個月前就購買的、或是其自身有其他渠道得到TNT，我傾向於後者。
「殺手們使用的槍械是改造過的德制MP18，木製槍托被截去、僅保留了握把部分，雖然減少了長度和體積，但對使用者的要求很高……
「剛才聽了格林科長的調查結果，我有個聯想，這五名中國人也應該有過從軍經驗，因為普通人很難接觸到MP18這種武器。」
聽到這裡，李君豪和其他人都點頭表示認可。
秦邦成繼續道：「我檢查了這12支MP18，全部是進口的德國原廠出品，雖然只有七成新的程度，但保養的很好……考慮到這已經是一種比較老款的槍械，國內現存的這種原廠貨的數量不會太多，我判斷這些槍是上次滬海大戰時國軍使用過的武器，被有心人收藏，保留到了現在。」
他這個說法讓眾人眼前一亮，這樣的話，就有目標指向了——當初國軍是敗退出滬海的，甚至連打掃戰場的機會都沒有，這個能夠一次拿出12支原廠MP18的勢力已經呼之欲出：日軍！
雖然說，青幫等幫派勢力也有這個可能，但考慮到這些幫派的作風，兩年前拿到手的舊槍，不可能一直忍著不用，更不可能都保養得這麼好。
這時鄭蘋如問了句：「秦科長，殺手有沒有可能是在黑市買到的這批槍？」
其他還有幾人也有同樣的疑問，聞言點頭贊同這個問題。
秦邦成認識她，言辭客氣卻堅決地回答道：「鄭秘書，這個可能性極小，黑市賣家不會把這種好賣的武器保留這麼長時間不出手，一方面是因為這是一款老槍，越留越賣不上價；
「另一方面，這些是使用過的舊槍，需要日常保養才能保證性能可靠，花同樣的工夫和時間可以做成更多的其他生意，畢竟他們做黑市生意就是為了高額的利潤！」
大家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就都認可了這個說法。
秦邦成又補充道：「還有一點，12支MP18雖然數量並不算太大，但黑市中的絕大部分賣家是拿不出來的，並不是資金實力的問題，而是這批槍的成色太統一了，一次性湊足12支原廠舊槍，比弄12支新槍、仿製槍或是新款的MP38都困難的多！」
這個倒不難理解，MP18誕生已經超過20年了，初次進入中國的時間也差不多有20年，其後出現的MP28、MP38及各種仿製品層出不窮，搞哪種款式的新槍都比這樣半舊的MP18要容易！
這時，黎曉瑜忽然道：「除了日本人，國黨那邊也能夠拿出這些槍來！」
聞言，大家都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理論上的確有可能，但國黨方面要是有人這麼做了，性質可就太惡劣了，後果也是大家不願想的。
李君豪擺了下手，道：「這個先不考慮！繼續吧！」他其實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真心覺得沒有可能，軍統這邊不用說，同樣有這個能力的中統，根本就不敢！而其他的就是那些國黨的軍頭們了，可是他們沒有理由這麼做！
行動科長蔣安華出言道：「老闆，我這邊安排監視76號和日本憲兵隊的兄弟彙報說，這幾天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但我聽說了劉戈青的事，所以有點懷疑是那個叫赤木親之的小鬼子在背後搞鬼！」
嗯？李君豪承認自己有點忽略這個鬼子了！自己兩次當面打擊、羞辱了這傢伙，他要報復自己是很合理的事，而且憑這個鬼子的身份，也有這個能力……
王仁鏘卻是搖了下頭，不過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示意一直沒出聲的最後一個科長說話。
內務科長特勒普·霍芬（比）是調查部的大管家，平時有些低調，但卻是有內秀的人，李君豪就曾經查過他的檔案，知道其是布魯塞爾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對於電訊、機械方面都有不錯的造詣，不久前他已經秘密安排其組建調查部的電訊偵測室，讓其兼任負責，但這是在查案子，其能起什麼作用呢？他很好奇。
霍芬是一個淺棕色頭髮、三十多歲、有點文氣的眼鏡男，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是默默的喝茶和聆聽，這時被部長示意，才開口道：「老闆（他是第一個外籍警官這麼稱呼的），今天下午時，王部長找到我，仔細檢查您辦公室的電話線路，確定沒有串線或是竊聽，最起碼在警察局範圍內沒有。」
聽到他這話，眾人立即精神了起來，這個意思是：局長的辦公室電話有被竊聽的可能？
霍芬繼續道：「確定了這一點後，我在王部長的支持下，分別用三台萬用表連接了局長辦公室電話線，測試了十五遍掛機和撥打、接通電話時的電壓、電流變化，發現其與正常值有不小的偏差，變化範圍超過百分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