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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飛雲谷

正文卷

第113章 飛雲谷

肖春遲疑了一下,搖頭道:「從他們身上,沒有找到一絲線索。」

丁希希哦了一聲,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洛明川眼睛微眯,盯著不遠處的樹林。

「是狼!」司墨寒低聲提醒道。

也許是這裡的血腥味兒太濃了,樹林里走出來幾匹狼。

它們靜靜地站著不遠處,像是在權衡著,是否該繼續向前。

「怎麼辦?!」姜軼嚇得破音了。

他從小被鄰居家的大黑狗咬過,所以對這種長著像狗,比狗還要兇猛的動物,有著本能地懼怕。

肖春只覺得頭皮發麻,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看樣子,像是路過。」

我們不要驚動它們,過了一會兒,便會離開的。

羅禮帶著羅熙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肖春的旁邊。

他知道,他身上有傷,又沒有多少戰鬥力,這個時候還是應該找個大粗腿抱著。

洛明川遞了兩個瓷瓶給夏露,自己手裡也扣了一個。

姜軼雙腿打顫,可為了男人的尊嚴,他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哼出聲兒。

看著一匹匹毛髮光亮的狼,心裡不住祈禱著:回去吧,回去吧,趕快回你的山林里過逍遙日子吧。

狼爺爺,狼祖宗,求你了!

只可惜,他的狼祖宗沒有聽到的祈禱。

不僅沒有離開,還越聚越多,足足有二十幾匹。

「這怎麼回事?」姜軼小聲問道。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了,驚動對方。

「嗷········」

打頭的那隻狼突然抬起頭,對天長嘯一聲。

這像是衝鋒的號角,所有狼聽到後,一改先前悠哉的狀態。

目露凶光,張開血盆大嘴,直衝過來。

「哎呦我的天哪!」姜軼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春站在一旁,下意識地將人拉了起來,「挺住!」

姜軼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手還沒有來得及放下,便握緊拳頭,對著奔過來的狼頭就是一拳。

「嘶········」

他疼得齜牙咧嘴,甩了甩手,顧不上手上的血痕,拔出腰刀,朝著撲面而來的灰狼砍去。

「不能用刀!」看著又有幾匹狼朝這邊圍過來,燕尋大聲提醒道。

話音落下,手中摺扇併攏在一起,用力地對著眼前的狼頭一敲。

那匹狼頭一歪,便倒在了腳邊。

王吉的腿受傷了,對付狼群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他的位置好。

兩邊有春草和夏露。

她們兩個人雖然力道上比不過男子,可手中的藥瓶兒不是吃素的。

「迎風倒」還真是應了那個名字,無論多麼兇猛的狼,只要聞上那麼一點兒,便會乖乖地倒在地上。

洛明川也用同樣的辦法,放倒了許多匹狼。

司墨寒則簡單粗暴地用拳頭砸。

洛明川抽空看了一眼,只見他出拳和收拳時,手腕處有一道亮光閃過。

司墨寒轉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雖然好看,卻安撫不了洛明川那顆緊張的心。

「這狼越來越多了。」她擔憂地說道。

即便她手裡有迷藥,可早晚也會用光的。

司墨寒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看著滿山遍嶺,黑壓壓的狼群,心裡不由得有些擔憂。

「小心!」

洛明川稍一遲疑,便讓一匹惡狼撲到了近前。

司墨寒嚇得心差點蹦出來了,「累了就站到我身後。」

洛明川低聲問道:「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司墨寒低聲問道。

洛明川:「說不清楚,偶而能聽見。聲音很小,似乎離得很遠。」

司墨寒動了動耳朵,「好像是木魚的聲音。」

「這荒山野嶺的,誰在敲木魚?」春草好奇地問道。

所以,這才古怪。

「燕尋,你聽到了嗎?木魚的聲音。」洛明川揚聲問道。

燕尋仔細聽了一耳朵,「好像是。」

燕尋轉頭看了司墨寒一眼,揚聲喊道:「不知道那邊的是哪位朋友?」

他在聲音中加了內力,不僅蓋住了木魚的聲音,還震動了整個山谷。

看著眼前的狼群動作遲緩。

司墨寒接著喊道:「能夠以木魚來操控狼群,看來閣下在江湖上不是無名之輩了。」

燕尋接著說道:「司兄說得沒錯!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肯定是有一席之地的。」

「那你知道是誰嗎?」

「我來猜猜看。嗨,對面的朋友,我若是猜對了,你答應一聲可好?」

「你還沒有猜,就讓人家答應,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這叫什麼話?!我雖然在江湖上沒有太高的地位,可對江湖事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是嗎?你說說看!」司墨寒一拳將眼前的狼頭打爆,扯著嗓子喊道。

洛明川看著狼群沒有繼續壯大,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效果還是蠻明顯的嘛!

只是,自己的內力不夠,便不參與了。

她灑藥粉時,特別顧及了司墨寒一下,免得他的內力不夠,無法支撐下去。

司墨寒心裡一暖,喊得更大聲了,「怎麼樣,你想到對面的那位朋友是誰········」

最後一句特意加了更多的內力。

燕尋也不甘示弱,「我想到了一個人。對面的朋友可是飛雲谷的楊閑楊老前輩。」

「竟然是一位前輩?!」

「當然了。而且,還是一位資深的前輩!」

「那可要好好見識一番。」

「咳咳·········」

斷斷續續的木魚聲中,透著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沒有了木魚聲的引導,狼群不再具有攻擊性,有的狼的目光里出現了迷茫。

漸漸的,木魚聲消失了,狼群也漸漸地消散了。

姜軼一屁|股坐在地上,「肖大人,你快看看,我的頭還在嗎?」

肖春沒有好氣兒地說道:「在!」

姜軼覺得她在敷衍自己,「你都沒有摸,怎麼知道還在的?」

肖春懶得跟這個二貨說話,「愛信不信。」

洛明川、燕尋、司墨寒三人縱身一躍,便向剛才木魚響起的地方奔去。

「咳咳·······咳咳········」

一個穿著灰色披風,頭戴破舊斗笠的人,蜷縮在大樹下,不住地咳嗽著。

看著停在面前的三雙鞋子。

他緩緩地抬起頭,稀薄的頭髮已成花白,臉上也布滿了歲月的痕迹。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咧著嘴笑了,「真是後生可畏呀!」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像鋸木頭一般,讓人牙酸。

燕尋:「真是沒有想到,飛雲谷居然摻和進來了?!」

他的聲音溫和無任何起伏,可卻不難忽略掉這其中的冷意。

楊閑呵笑一聲,「沒有辦法,老夫當年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面色平靜,彷彿已經看淡了人間生死。

燕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以後便不用再為難了。」

話音未落,手中的扇子已經拍了過去。

「住手!」一個五十歲左右,臉上留著絡腮鬍,雙眼瞪大如銅鈴般的男子從樹上飄落下來。

他轉頭看了楊閑一眼,擔憂地問道:「楊叔,您沒事吧?」

「老了,不中用了!」楊閑低聲嘆息道。

低沉的聲音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洛明川突然問道:「飛雲谷是什麼地方?」

燕尋沒有想到洛明川為何會突然這樣問。

可還是回答道:「飛雲谷在江湖上,只能········算得上一個很有名氣的幫派了。」

當然了,這話還是客氣的。

飛雲谷小門小派的,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洛明川繼續追問道:「那它是因何而出名的?」

「這········」燕尋突然卡住了。

他眼睛轉了轉,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

飛雲谷在江湖上雖然名氣不大,可能讓人記住名字,那肯定有一些他們的長處的。

可他卻發現,自己對飛雲谷竟然一無所知。

洛明川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何會猜到眼前的人便是飛雲谷的楊閑。」

燕尋:「因為,我曾聽人說話,楊閑楊老前輩的兵器是木魚。

以前曾經好奇,這木魚該如何用來禦敵。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他記得有人嘲笑道:「那個楊閑該不會遇到敵人時,便坐在那裡給人念一段佛經,來勸對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吧?!哈哈········」

「不戰而屈人之兵!哈哈········」

話音落下後,便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愚蠢?!

洛明川歪著頭,一臉好奇地問道:「那前輩還能駕馭其他的動物嗎?」

「不能了,老了,不重要了。」楊閑搖搖頭,一幅十分無奈又無力的樣子。

洛明川笑了,「老當益壯,老驥伏櫪。楊前輩您不過才三十齣頭。

正當而立之年,哪裡就老了呢?」

「哈哈········」楊閑笑得鼻涕都出來了,「哈哈,可笑死我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有意思。」

洛明川搖搖頭,十分嚴肅地說道:「是你太有意思了!

人人都喜歡青春永駐。你可倒好,卻要扮成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哎呦,小姑娘,你這真是·······真是·······呵呵,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楊閑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這一會兒鼻涕,一會兒眼淚的,說實話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可是洛明川沒有轉頭,更是沒有走開,「你今天扮這個,明天扮那個,是不是都已經忘記你自己長什麼樣了?!」

楊閑靠在樹榦上,閉著眼睛裝死,真是懶得聽洛明川這死丫頭說話了。

那一雙眼睛,可是毒得很!

洛明川卻是更加好奇了,「你們飛雲谷有多少人?

有多少像你這般會御獸的?那其他人有什麼一技之長?」

巴拉巴拉········

洛明川像一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

「咳咳·········」楊閑咳出一大口血。

他身邊的那個人沒有好氣地白了洛明川一眼,「若是姑娘想知道,那就當面問我們谷主吧。」

話音落下後,便抱起蜷縮在地上的楊閑縱身躍走了。

「谷主?!」洛明川輕笑一聲,「難不成,那谷主也來了?

我倒是想要見識一番,這谷主是一個怎樣的風光霽月的人物?」

燕尋:「你眼睛沒有毛病吧?」

這普天之下,若論風流倜儻,英俊瀟洒,有誰能越過我燕尋?

洛明川上下掃了一眼,撇撇嘴,走遠了。

「唉,你什麼意思?!」燕尋不樂意了,「司墨寒,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

春草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姑娘,你們為何要將那個人放走?」

夏露從火堆里扒拉出一個紅薯,拍掉上面的灰,遞給洛明川,「姑娘,來,吃點東西。」

「你別打岔!」春草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夏露:「你這腦子怎麼這麼笨吶?!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嘍!」

春草:「你說的那個大魚是飛雲谷主?那他真的會出現嗎?什麼時候出現?」

夏露:「你就不能多想想?」

春草擰著眉頭,「我都已經想出三個問題了,還不夠多嗎?」

唉!

夏露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還是吃紅薯吧!」

「總算是雨過天晴了!」洛明川靠在樹榦上,仰頭看著夜空上的繁星。

看著司墨寒手心裡的栗子糖,笑著問道:「不生氣啦?!」

「你········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啊?!」話雖然如是說,可心裡的鬱氣一下子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洛明川將糖放進嘴裡,笑著說道:「你的臉拉得那麼長,想不知道都難吶!」

司墨寒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隨她一起看著夜空,「浩瀚的星空下,有多少美景是我們沒有欣賞過的?」

「肯定有很多啊!」洛明川笑著說道,「煙雨江南,北國風光。這些都是值得一觀的。」

司墨寒輕聲說道:「還有大漠孤煙。」

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認真而執著,彷彿是那無盡的深潭,讓人一旦陷進去,便再也無法自拔。

洛明川垂下眼帘,淡淡地笑了,「可我只想待在安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