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什麼不敢的
「我還是那個意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應該報官。」
洛明川三人下樓時,便聽到羅熙鏗鏘有力的聲音。
「洛姑娘過來了。」振興鏢局劉有揚聲喊道。
這裡什麼時候成了振興鏢局主事?
從這個叫劉有的人上去喊她時,她在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
下來之後,看著朱五面沉似水的樣子,心裡的疑惑便更大了。
朱五轉頭看向洛明川,:「洛姑娘,我一直都想問你,昨天你追出去時,都遇到了什麼?」
洛明川歪頭看著他,好笑地問道:「朱五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一不是主事,二不是官府,問這些做什麼?
我的事情,與你何干?
羅熙走到洛明川的身邊,問道:「明川,你沒事吧?」
「沒事!」洛明川笑著說道。
對上洛明川那張笑盈盈的臉,羅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總之,他十分慶幸,她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從朱五的態度來看,她似乎惹上什麼麻煩了。
羅熙不是沒有察覺出朱五態度上的怠慢,可是·······他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
她坦然地看著朱五,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更想知道在整件事情當中,他,以及他的鏢局充當正什麼角色。
朱五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走散後,遇到了一個殺手。
不知道洛姑娘可是遇到同樣的情形?」
洛明川好笑地看著他,「朱五爺覺得呢?」
朱五:「·········」這話噎得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眼睛轉了轉,「洛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洛明川好笑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五側開身子,「你過來看看這些人。」
洛明川站著不動,面色淡然地看著他。
那意思很明顯,我為什麼要過去看?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朱五擰著沒有,臉色也沉了下來,「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洛明川冷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既不是他們的家人,又不是官府的衙役,我為何要去看呢?
朱五眼睛轉了轉,「王家兄弟中的王喜,一直沒有回來,洛姑娘知道嗎?」
洛明川:「朱五爺這話說的有意思。他有沒有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若是你覺得,不回來才是正常的,那為何你和你的人就回來了呢?」
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朱五:「洛姑娘這樣說········」
「羅熙哥哥,你這裡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便先回去了。」洛明川不想聽他繼續廢話。
「你········」朱五剛想發怒,眼角的餘光掃到司墨寒那淡然的身影,後面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洛明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洛姑娘!」這次開口的是林響,「在下以為,洛姑娘還是應該去看看丁姑娘和李姑娘的好。」
洛明川勾了勾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
懶得搭理他。
「洛姑娘,你們都是女孩子。有些事情·······」會方便一些在司墨寒冰冷的目光下,全部咽了回去。
丁家的那些護衛和冷雲堡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李靜雲躺在一旁,雙眼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丁希希一臉獃滯地坐在那裡,聽到有人喊洛姑娘時。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嘴唇也蠕動了幾下。
洛明川看到司墨寒,突然轉頭問道:「羅熙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走?
羅熙愣怔了一下,顯然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洛明川笑了,「怎麼,羅熙哥哥很喜歡這裡?」
「怎麼會?」羅熙連忙否認,「我·······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離開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洛明川眨巴著眼睛,一臉求知的樣子。
「那個········」羅熙頓時卡住了,好像也是,他們既沒有殺人,身上也沒有官職。
這些是跟他還真是沒有什麼關係。
他點頭道:「明川提醒地是!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不·········」
林響剛喊出一個字,便被朱五拉住了。沖他輕輕地搖搖頭。
林響有些不甘心,用眼神詢問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朱五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林響再不甘心,也只得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洛姑娘!」朱五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洛明川,「都是醫者父母心,可姑娘的心為何如此狠呢?」
「我怎麼就狠了?!」洛明川佯裝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深意,「我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刨人祖墳了?
朱五爺好歹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人。說話的時候,還請過過腦子。」
見過不客氣的,沒有見過這麼不客氣的。
劉有滿眼放光地看著洛明川,這姑娘說話真是夠味兒!
「嘶········」一陣寒意籠罩著他的全身,頓時什麼都不敢想了。
司墨寒將洛明川擋住,淡淡地掃了一眼面前的幾個人,「怎麼,覺得明川一個女子好欺負?」
「哪裡的話?!」林響笑著搖頭,「這位公子,你·········」
司墨寒:「明川可是救過你的命。」
林響的面色一僵,「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她應該幫丁姑娘和李姑娘一把。」
說得還蠻理直氣壯的。
洛明川哼笑一聲,「你憑什麼安排我的事情?」
丟下這一句話後,洛明川便轉頭上樓了。
看著跟著身後的司墨寒,春草沉吟了一下,側開身子,將人讓了進來。
洛明川將桌子上的吃食推了過去,「還沒有吃東西吧?將就一下吧!」
司墨寒笑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說是將就呢?」
洛明川笑了,「你不嫌棄就好!」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覺得,光憑這些,就會引起懷疑了。」
這個亂糟糟的時刻,能有一口東西吃,那可是一個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司墨寒吃得很開心,不是因為他感受到了奢侈。
而是羅熙和燕尋都沒能吃到。
洛明川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司墨寒:「明川可想離開?」
「那是自然的了!」洛明川單手托腮,十分無聊地坐在那裡。
這女鬼的事情真是沒完沒了了。
司墨寒:「那我們偷偷地離開吧?!」
「開什麼玩笑?!」洛明川沒有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
她捏著手裡的茶杯,緩緩地說道:「即便是要走,我也要堂堂正正地離開。」
人不是我殺的,我害怕什麼?!
司墨寒笑了,「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陪著你的。」
他的語氣平淡,態度卻是十分認真。
洛明川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司墨寒淡淡地笑了一下,以掩飾心裡的那絲失落。
他發現,對於明川,他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洛明川:「你可知道,振興鏢局的那幾個人,押的是什麼鏢?」
司墨寒:「明川也在懷疑他們幾個人?」
我有說過嗎?
洛明川瞪大眼睛,笑著不說話。
真是個鬼機靈!
司墨寒心裡有些無奈,他知道洛明川雖然對誰都會笑呵呵的,其實,她的戒心可是十分重的。
能走進她的心,肯定不容易。
不過,他相信,若是自己能住進她的心裡,那個期限定然是永遠的。
「好啊,你們竟然躲在這裡·······」
意識到「偷吃」兩個字不合適,默默地將那兩個字咽了下去。
洛明川倒是沒有厚此薄彼,「燕公子若是不嫌棄,進來坐吧。」
燕尋向來是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人,自然不會拒絕明川的一番好意了。
「嗯,好吃!」他塞了一大塊兒白糖糕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一口東西都沒有吃。」
差點被餓死!
洛明川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手,「喝點水吧。」
千萬別沒等餓死,先噎死了。
燕尋也不客氣,抓起眼前的杯子,「咕咚咕咚」地灌到了肚子里。
幾個人吃得正香的時候,羅熙進來了,「明川這裡好熱鬧呀!」
他的聲音溫潤,聽起來讓人十分舒服。
洛明川笑著招呼道:「羅熙哥哥,快來坐。」
司墨寒猶豫了一下,將眼前的乾果盤兒向羅熙的面前挪了挪。
燕尋不情不願地貢獻出最後一塊白糖糕。
不管羅熙心裡如何想,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的。
「官府來人了。」羅熙吃下一塊白糖糕後,低聲說道。
來人就來人唄!
春草覺得這羅熙公子就是沒話兒找話兒。
洛明川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可是說了什麼?」
羅熙:「聽他們的意思,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客棧里的人一個都不準離開。」
「憑········」春草那暴脾氣剛要點著,被她家姑娘那點點的眼神給壓住了。
唉,羅熙公子可是我們姑娘放在心上的人,自己還是別惹她生氣了。
洛明川關注的點和她不同,「誰去官府報的官?!」
沒誰呀?!
羅熙愣怔一下後,也就想明白了。
沒有人去報官,官府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他遲疑地說道:「也許是附近的鄰居吧?!」
洛明川知道,他是一個不願意動腦子的人,也就不多說了。
可春草卻是看不過去了,「羅公子,那個鄰居都沒有進過客棧。如何知道客棧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熙沉聲一會兒,「說的也是。可這些衙差為何要來呢?」
春草淡淡地說道:「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啦!」
洛明川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這件事情,燕公子如何看?」
「明川在問我?!」燕尋的臉上先是一驚,隨即狂喜。
明川有什麼事情,居然來找他商量了!
光是這一點,就夠他笑上好一陣的。
看著他笑得跟傻子似的,夏露都看不下去了。
她將乾果向他跟前挪了挪:希望這吃的能堵住你的嘴。
燕尋卻是不領情,他將托盤向一旁推一推,「吃飽了。」
竟然吃飽了?!
夏露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真是········
唉,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燕尋收起輕挑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明川,你好像是被人盯上了。」
是嗎?
洛明川忍不住挑挑眉頭,「難道我不是沾了你燕公子的光?」
燕尋吃驚地瞪大眼睛,「明川覺得這些是沖著我來的?」
「不然呢?」洛明川反問道。
燕尋十分無語,「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堂堂正正做人,規規矩矩做事之人。
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洛明川好笑地問他,「燕公子,這話你自己信嗎?」
燕尋十分認真地點頭,「那是自然!」
洛明川:「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哈!」燕尋不滿地打斷洛明川的話,「司公子的來歷,你清楚嗎?」
洛明川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清楚啊!我安然居的人嘛!」
原來是這樣啊!
燕尋提著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我也是安然居的人。」
你怎麼不把我當成自己人?
洛明川:「你們兩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司墨寒在安然居可是有攤位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勉強算是安然居的人吧!
燕尋無奈地點點頭,「好,就算你說得有道理。
那他的以前,你又知道多少呢?」
這話洛明川便不愛聽了。
「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啊?」丟下這句話後,洛明川便不再說話了。
像小孩子掐架似的,真是煩人。
燕尋:「·········」那個死丫頭,真是聽不出好賴話兒。
當然了,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若是將司墨寒擠走了,那明川的身邊就只剩下自己了。
至於羅熙這個未婚夫,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這一點,他和司墨寒有著同樣的默契。
司墨寒淡淡地看著燕尋,「燕公子,你若是肯將你所有的一切都坦白。
那我也不會有所隱瞞的。」
他認真地看著燕尋,淡淡地問道:「燕公子,你敢嗎?」
燕尋梗梗脖子,「我有什麼不敢的?」
來就來,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