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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正文卷

城北謝家有個養女,謝願,八歲被接回來,只因命格與謝家多病的獨子相合。

謝願被接來是夫人的意思,於是在家主回來時,對此並不知情,也不並不歡迎。

少年謝延是只笑面虎,明面上對人笑嘻嘻轉頭就將謝願推進了泳池。

深秋的水池寒冷刺骨,謝願發了一場高燒,忘掉了福利院的事情,此後只當自己是謝家小姐。

那時,還常常有人撞見她對謝延惡言相向。

而謝家少爺竟也被她收拾服了,性子收斂不少。

但這樣明面上的關係並沒有持續多久。

家主在外有一個僅比謝延小兩歲的私生子。

「謝願,你又犯什麼渾?」

廳內,謝願冷清清地站在角落,衣衫凌亂。

謝延身上襯衣很臟,同樣狼狽,卻惡劣不減:「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裝給誰看?你以為是誰都能為我所用?」

「謝延,我要你死。」

謝願拉住了一條不知何時連接住了吊燈的繩子,就在他們頭頂,謝延瞳孔猛縮。

「等等,停手,你要做什麼?」

「謝願,滾過來。」

謝願對他笑了笑,然後狠狠一拽,水晶吊燈整個掉下,謝延撲過來將她嚴嚴實實護到了身下。

白襯衣被鮮血侵染,些許滴上了少女清麗的面孔,伴隨著少年輕輕地呼吸。

下一秒,謝延倒下來,壓在了謝願身上。

她毫髮無損,毫不在意地將他推開。

「喂?」

謝願彎唇一笑,卻用著最平淡的語氣:「母親,祁寒在家裡的燈上做了手腳,我跟謝延被砸了。」

畫面一轉,是一個潔白的房間,謝願雙手被綁在身後,仰躺在大床上。

喝得半醉的男人一把推開門,看見她時眼眸一眯,反手砸碎了酒瓶。

用一塊碎片劃開了綁住她的繩子,也毫不憐惜地劃傷了她。

「是你…」

祁寒笑得開懷,碎片鋒利處差一點就抵上她的臉頰:「被賣了啊,謝小姐。」

謝願不說話,只一雙眸子清明地看著他。

接著,在他覆上來時拔出了藏在身下的匕首,狠狠刺了過去。

「真不愧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她一字一頓:「有病得如出一轍。」

再次醒來時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緩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間帶陽台的房間。

風鈴微動,有人推門進來了。

「醒了?吃點東西。」是祁寒。

不對,應該說是我的老朋友。

他唇角帶著青紫,肩頸間裹著紗布,上一次這麼狼狽,還是被我捅的時候呢。

他把粥放在桌上,端起來吹著:「張嘴,我喂你。」

「又是麻藥,你們的伎倆能不能再新一點?」

祁寒面色不變,剛剛恢復記憶的我卻興緻不減。

「不過也是,畢竟給我下藥,半夜潛入我的房間強佔我的事你也是熟能生巧了,連謝延都忍不住向你偷教,一時半會兒哪裡改得了。」

「真不愧是私生子,用的手段跟自己一樣見不得光。」

「那你呢?謝願,當了二十多年的謝家千金,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祁寒掐著我的下巴灌:「被謝延送來陷害我的教訓還沒吃夠?」

「他就是個蠢才。」

為了對付祁寒,曾經酒醉時向我表過白的謝延親手將我送進了他的懷裡。

可他沒有猜到,我會如此狠毒地選擇跟祁寒同歸於盡。

「謝願,心太狠可不是好事。」

祁寒擦乾淨了我唇角的污漬,一勺一勺地喂我。

喝光那碗粥後,身體漸漸恢復知覺。

他起身時衣擺微抬,裡面也是紗布。

「想要謝延來看你嗎?」

「他來得了?」

謝家家主是個狠辣的男人,也不在意祁寒是不是私生子,他一直嫌謝延廢物,想把家業交給祁寒。

後來,他們差點被我弄死,事情鬧大驚動了家主,我逃跑的那個雨夜,出了車禍。

再醒來,我就成了荊願,住進了謝延的公寓。

「他想把你藏起來,結果被我找到了」祁寒的手在我臉上遊走。

「真是愚笨。」

我盯著他,一言不發。

說是養女,其實並不準確。

謝夫人生前一直把我歸類於謝延的東西。

她說要采陰補陽,等我十八歲就送給謝延。

祁寒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回來的,跟我同歲。

他惦記上我,大約只是因為我是謝延的東西。

後來謝延發現,反手把我送了出去,因為謝夫人一定會震怒,接著抓著這個把柄剷除他。

當然,如果他能直接死在我手裡就更合她意了。

於是才有了那把匕首,弄死祁寒,其實是謝夫人的意思。

只是我無能,失敗後,被他囚禁了太多時日才逃出去。

不過謝夫人想不到她的親兒子也差點被我弄死。

「聽說謝先生要死了。」

我突然開口,唇邊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腎衰竭,時日不多了。」

祁寒忽地笑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那你們分出勝負來了嗎?」

「出了點意外。」

他緩慢地捻起我的手:「這麼漂亮的一雙手,果然還是沾點血好看。」

「有時候我會懷疑,我們三個,到底誰才真的是謝家的種。」

祁寒眸中閃過一絲陰沉:「畢竟,最像那個男人的,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