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在乎
「沒事，我們才磨合多久，對面可是在世界賽征戰過的老搭檔，配合好很正常。」
火狐倒是沒怪小虎2局都被教育。
說實話，他在台下看到Penicillin那個競技狀態，心裡也打鼓。
在他印象里，Penicillin應該沒有這樣的「殺心」才對。
如果按線權算，妖姬根本不需要每波都拉線。因為2級那波打完，妖姬已經拿到線權了，按以往的風格，LGD中野應該緊密聯動一兩波，找其他位置突破。
小虎聽到這種話，有點小尷尬。他其實想說，他跟香鍋配合的時間不比Penicillin和Eimy短。
就算下路換了個輔助，那Uzi也是夏季賽加入，比Penicillin加入LGD早個兩三周。
而同樣的中下野回合，他們第二局被爆的更厲害。
這裡面當然有練英雄的問題，就像現在香鍋說「蘭博打野好像有點垃圾」，其實剛才比賽的時候就在說這一點了，覺得蘭博劣勢局沒啥作用。裝備起不來，大招燙的效果沒想像中好。
「技不如人就回去練，小虎你多跟他約solo。還有，排位多玩玩妖姬，我感覺這套出裝以後會流行。」
「科技槍妖姬強化的是拉扯，跟以前盧登流差不多。」小虎冒出感悟。
因為這版本妖姬打不了瞬間爆發，所以才要走多次進場和帶線施壓的方式，利用回防方面的機動性，找時間差的機會消耗減員。
也正是親身體驗過，小虎才知道這種妖姬打出效果有多噁心。
這裡面也有陣容選的一般的因素，正面強度不夠。
妖姬壓住波比盯防下側野區，他們不好打錢，而且妖姬節奏起太快了。
何況……
跟Penicillin對位，打著打著容易心裡慌。或許是太在乎跟他的對位情況了，玩得不好還是想回到正軌，然後越打越亂，找不到自己想幹嘛。
就這樣吧。
出了場館，呼吸著新鮮空氣，小虎做出決定：
回去就把妖姬撿回來，找到科技槍巫妖這套的感覺，然後去折磨別人！
等大巴開出停車場的時候。
通道口傳來呼喊。
RNG眾人看過去，正是慢他們幾步的LGD隊員。
「焯，這些女粉，老喜歡尖著嗓子喊。」
說是這麼說，為什麼心裡這麼羨慕呢。看看自己這邊，再看看Penicillin，香鍋沉默了。
「上車吧。」
一行人駐足望著另一側，火狐喊完話心裡就想：就這樣羨慕下去吧，不然哪來的動力進步？
……
「浩哥……這麼受歡迎嘛。」看到漂亮妹妹，大狼不太敢明說。
不過C博顯然了解大狼的想法。
要不說男人熟悉男人，記得第一次遇到女粉堵通道，他、IMP、Eimy也踏馬的想不通啊。
Penicillin也就比他們「清爽」了那麼一丟丟，連睡前敷張面膜，都是他教的。想到這，C博有理由比大狼更不齒Penicillin的行為。
草！
那個穿紫色衣服的怎麼回事，怎麼還上手啊。
可恨啊，為什麼被包圍的不是我！
「一直這樣嘛？你別告訴我小浩跟女粉有來往。」Cvma表情嚴肅，不覺得這樣的場景值得露出微笑。
Heart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相處了也快一個多月，你覺得可能嗎？他像是那種組織粉絲群，然後跟粉絲頻繁互動的人？如果是，這些人不會找這樣的機會堵他。」
Heart提起另一件事，「去年Godv好心跟我提議，讓Penicillin開直播賺點外快，他能幫忙帶帶。」
「伱拒絕了？」Cvma按照正常的邏輯推測。他記得虎牙打出的旗號是Penicillin首播，房間號簡單到看一遍就能記住。
「不，我答應了。」
Heart目光沒離開過秦浩，看到他為了滿足粉絲的要求，努力當好人偶配合著半蹲或站直，追求身高上的和諧。
「當時快季後賽了，考慮到這一點，他拒絕了。當時小浩每個月一萬吧，比我的工資還少。」
Heart轉身盯著Cvma，表情認真：「所以你那樣做，我很生氣。練陣容也講基本法，別故意搞隊員心態，不要覺得他們的尊重是理所當然。一個失去隊員尊重的教練，還能搞好工作嘛？」
兩個人又開始偷偷思密達了。
Sask聽不懂，視線搜尋著穿搭，點評著哪個更有氣質。
雖然從外人看起來，有點豬哥，但其實Sask心裡異常平靜。
他跟著Cvma確實學到了不少。
前面教大狼怎麼適應賽場節奏，他也看了。不得不說，Cvma對兵線上的判斷經驗，還是比大狼老。
畢竟rank不用過於考慮隊友舒不舒服，能不能幫忙保野區。自己以前打職業的時候，也很少按照全局收益進行計算。
這方面確實LCK那邊更習慣一點。不過有時候太過考慮成本和收益，也會少些銳氣。
十分鐘後。
秦浩跟著隊友去到樓上。
大狼看了眼菜單，齜了齜牙：「好貴……」這要吃一頓，半個月工資沒了。他在SN也就是年薪25萬的水平，平均每個月2萬出頭。
「兄弟，宰大戶你怕什麼花錢，你看PP眨眼不。」C博忍不住調笑大狼：「以後你打出成績，也帶兄弟們吃大餐不就好了。」
「我必請。」大狼一臉認真，「但要等我發工資。」
「不用，咱們隊2個土豪，哪輪得著你。請夜宵倒是可以。」C博提議。
旁邊Eimy看不下去了，「C博，你的工資呢。」
「我也請過好不好！」
「你才請了幾回，上次都是拿我手機點外賣，還說什麼我有券。」
Eimy揭穿道。
「那你確實有券嘛，不用白不用。」
「那你倒是轉紅包給我啊！」
「丹子，真別算這麼細。都兄弟。」
LGD聚餐的時候。
外界因為LGD二比零RNG，開啟了狂歡。
正如米勒在台上表述的那樣，很多觀眾對新賽季的Penicillin有點陌生。
這2把，Penicillin加起來拿到了32KDA，擊殺數15，助攻數17，而且兩把都是對線壓制小虎，平均10分鐘壓小虎14刀。
這數據相當誇張了。
小虎去年打得最差的局，也就是這種標準。一般來說，觀眾很少看見小虎被壓成這樣，他打不過會選擇讓線，稍微把壓力給到野區和隊友，但離被爆，還差點距離。
「龜龜，這還是我印象中的Penicillin嘛。」
「都說了，小虎是青一兒。」
「去年夏季賽也沒這麼慘啊，最多也就是支援比不過，然後隊友崩了，連帶著中路打不過。」
「人總要進步的嘛。」
這話沒道理，立馬有人反駁道：「小虎休賽期，排位沒少打，他怎麼不進步？」
「有沒有可能，小虎進步了，只是這個BO3體現不出來。我上周還看到他殺進韓服前三。這幾天沒打，排名才掉下去。」
「排位分有個勾用。」
「講道理，我沒想通第二把小虎幹嘛主動換血，不然不會掉那麼多狀態。」
「確實，第一把被揍了，第二把還主動挑釁。」
「被打暈了唄，要麼就是不服氣。」
見評論越說越離譜，有個大手子幫小虎解釋：「剛從排位回來，Penicillin這妖姬的打法比較克傑斯。正常對局，傑斯一二級換血，不會換成這樣，小虎操作沒問題。」
「還沒問題呢，我就沒見過二級把自己換崩的中單傑斯。打辛德拉都沒這麼吃力。」
「我要說多少遍，Penicillin的遊戲理解太頂，不是小虎操作蠢。遇到沒打過的對局，小虎的經驗不夠用了。」
「報段位吧，口氣比職業選手還叼，什麼沒遇過的對局。妖姬打傑斯的對局，勞資沒經常追比賽，都看過好幾把。這裡面，沒有一個二級換崩。就是不肯承認小虎菜。」
「一區王者，歡迎Solo。我可以選傑斯，來嘛。」
那人不吭聲了。
很快。
這條帖子下面，越來越多人應援，他們的觀點也是小虎被算計了。
畢竟比賽視頻就在那，賽後重看幾遍就知道，妖姬的攻擊力面板比傑斯還高一點，普攻造成的傷害肉眼可見。
更別提Penicillin還卡過傑斯的抬手。
同樣。
前段時間特別關心設計師族譜的妖姬玩家們，在嘗試新流派後，忍不住喊真香。
三千局老妖姬破防貼下面，樓主重新更新了一條——
兄弟們，雙修妖姬成型之後，真有點爽。玩弄對面懂吧，勞資一個分身出現在上路，然後抓下，十把有九把對面反應不過來。
而且Penicillin那個分身操控手法真的秀，讓我覺得我在玩小丑，控制分身猛猛騙。
「設計師在幹嘛，妖姬的分身機制比小丑還牛逼，那我玩小丑的意義是什麼？不玩了，勞資也去練妖姬。」
「樓上有點陽光。」
「感覺打那種比較好摸到的英雄，才能帶嗜血，正常對局還是得雷霆。我剛才對位辛德拉被暴揍，根本換不過。」
「建議各位這2天別打排位，勞資一進去，一二樓都在搶妖姬。」
「怎麼還有人玩上單妖姬啊，2級就被單殺，我打你M。」
「機智如我，只打匹配，等過去這陣風再說。」
「匹配踏馬根本搶不到。」
「趁大家不懂，趕緊上分啊。世界賽那陣子，我就靠火炮卡牌上到了鑽石，一般人習慣了525，真把控不了那個距離，總覺得不會吃到黃牌。」
抗吧熱議著Penicillin的對線手法和出裝思路。
RNG官博。
部分粉絲瘋狂罵小虎。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退潮之後才能看出誰在裸泳。
世界賽期間，情緒都被風語者婕拉吸引了，沒多少人盯著中路的表現。就算說蛇女玩得有問題，也很快被新的話題掩蓋。
但這一次不一樣。
小虎對位Penicillin的表現，刷新了下限。賽前沒人覺得小虎能這麼慘，再悲觀，也只說壓力給到隊友，小虎開始隱身了。
誰知道連續2把，一把比一把慘。第一把還能洗螳螂來過中，第二把兩邊打野都沒來過，要不是傑斯帶的TP，線直接爛了。
「幫中路找個替補吧。」
「Uzi還能打幾年啊？真別拖累他。」
「我是Uzi我紅了，中路把把打不過，這遊戲AD要怎麼贏？」
「S3亞軍，S6了八強。」
「Uzi打得比過去好，隊友不評價。」
「打野偶爾帶波大的，上路Letme一個人玩，新輔助有操作沒經驗，玩個塔姆團戰不知道看誰，加個對位Penicillin穩定發病的小虎，這配置，絕。」
「能不能學學VG啊，打不過就買，哪怕花點錢呢，花點！非踏馬從二隊調人。這B上單打了2年職業了吧，表現還不如一個新人上單。」
「別尬黑，你Letme什麼表現，想碰瓷呀。」
恨鐵不成鋼就是這樣了。
哪怕世界賽出局，他們都沒這樣噴過。可新賽季首戰給他們看吐了，差距非但沒縮小，還有擴大的趨勢。
那些幻想著贏下LGD，出口惡氣的計畫，原地破產。
而罪人，當然是小虎。
畢竟平時的青蒜都到不了小虎頭上，哪怕輸出數據不那麼好看，有人想聊這方面，總會被更突出的人吸走火力。
但這次沒得吸了。
自從奪冠之後，Penicillin相關的話題貼總能收穫遠超其他人的流量。
所以抗吧就愛討論Penicillin。
那自然，跟Penicillin對位過的中單，都被審查過。
結果賽前剛喊出青一兒，用來形容小虎對位Penicillin，表現總是不佳，然後小虎身體力行的告訴大家，這稱號沒太大問題。
這讓粉絲怎麼洗？
洗不動，只能坐視小虎被群嘲。
粉絲群里。
小虎單獨跟管理聊過幾句後，按住心裡的煩悶，繼續練習妖姬。
他知道，一個選手想證明自己，只能在賽場上。
此刻去辯解，太蒼白了。
只是看有些人越說越過分，小虎也害怕。他不覺得自己退步了，但觀眾都覺得他退步。
煩悶中，小虎掏出手機，微信滴滴秦浩。
李元浩：浩，上號。
秦浩：哥，我在吃飯，大概還要點時間。
秦浩：Solo？
李元浩：先Solo，再排兩把吧。你要跟Eimy雙排？
秦浩：沒呀，我回去可能還要開直播，播夠2個小時就行，這樣月末不用那麼趕。
退出微信，秦浩放下手機。
因為一頓飯，大狼明顯更放得開了。所謂的磨合就是這樣，從初步了解，到知道隊友喜歡什麼、討論什麼。
就像此刻，C博抓著大狼安利冪的新劇。
要說狂熱，倒也沒有，不過就是宿舍常備溜溜梅，每次去囤零食，必買溜溜梅，還非說這玩意好吃。
「Eimy，喝點？」IMP熟練的叫來一瓶燒酒。
這一刻，Cvma見氛圍還是很好，沒人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他就這樣看著IMP細細斟了小半杯一仰脖子悶了，然後美滋滋地長舒口氣，癱在靠椅上，偏頭找秦浩搭話：「PP，等會唱歌嘛。」
「不去。」
「又不去……」IMP嘀咕著又問Eimy：「不來一小杯嘛？」
「戒了。」
IMP說著掃興，找了一圈，發現沒人陪他喝，「狼？」
「我不會。」
再看Sask，不熟……
Heart輕咳了一聲，正打算說點什麼。
這時候Cvma起身走到Eimy身邊，示意換座位，然後攀著IMP肩膀，好聲說：「來。」
秦浩吃得差不多，起身上廁所。
離開了大概七八分鐘，回來包廂發現不對勁，氣氛怪怪的。環視一圈，只有角落喝酒的麥哥興緻很高，不斷吆喝著乾杯。
秦浩坐下的時候，C博給他打了個眼色，假裝撿東西頭埋到桌底：「教練瘋了。」
秦浩有點沒聽清。
C博又講了一遍：「他們干到第2瓶了，平時IMP最多喝2兩。」
「不喝了。」
IMP覺得喝過頭了，他平時只有休賽期或者放小長假才暢快喝，心裡隱隱覺得不能這樣，這樣不好。
「別掃興嘛。來，再走一個。」
Cvma很狗腿的幫忙倒滿，又幫自己斟滿。
「我先喝。」說完就仰頭。
IMP一看不能夠啊，跟著悶。悶完才覺得胃不舒服，有點壓不住了。
「真不喝了。」IMP認慫，準備起身去廁所。
剛站起來，一股力量從手臂傳來，把他拉了回去。
「最後一杯，我幫你滿上。」
說著Cvma仰頭悶掉，捏著空杯示意一口悶。
「窩……」
Heart衝過來勸，Cvma突然一把推開Heart，指著IMP鼻子罵：
「喝啊，怎麼不喝了，不是喜歡喝嘛？你西八來到中國，就學會了這些？嗯？啞巴了？2年前我在三星的時候，你會喝酒嗎？說話。」
IMP縮著脖領很害怕。
旁邊的秦浩等人聽不懂麥哥喊什麼，隱約只能看出他很生氣。
這樣的氣場，壓得眾人噤若寒蟬。
包廂一瞬間安靜。
Cvma居高臨下直視IMP的眼睛：「喜歡喝酒就退役，懂嗎？狗崽子。你的位置我一天能找十個人頂上。」
陰冷的目光，讓IMP回憶起了在三星的日子。當時打得不好，總有這樣的眼神。
胃部一陣痙攣。
IMP低頭吐了起來，聽上去很痛苦。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Heart幫忙拍背。
Cvma仍不肯放過，「不喝完這一杯，誰都別走。」
「你不灌晟彬酒，他會喝成這樣？」
Cvma說變臉就變臉，「是你放縱的？三星規定隊員必須會喝酒。」
「他壓力也大，人生地不熟，我當時來的時候……」
「夠了。」
秦浩只知道兩個教練也吵起來了。
「壓力誰都有，可我窮到當褲子也沒有在職業期間飲酒。」
等IMP吐到吐不出，Cvma拎起IMP，左手捏著酒杯遞過去。
「喝了它，我沒跟你開玩笑。」
真的心生恐懼的時候，反倒有些肝顫，IMP接過酒杯不敢拒絕，他懷疑Cvma真的會做到。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想法。
這口酒，是他喝過最難喝的。剛滑到食道，胃部再次涌動，這一次，他只能吐出液體。
「嘔……」
「大湖……」
Cvma瞥了Heart一眼，無視Heart的緊張。
等了會，Heart終於忍不住要叫停。他其實知道對隊員管教嚴厲一點，有好處，但總覺得Cvma做得太過分。
「以後，我來監督紀律。」
Cvma看了看右手，然後握成拳：「我無所謂跟不跟隊員處好關係，怕我也好，懼我也罷，我不在乎。只要工作能展開……」
Heart看得出這裡面的決心。
今天有點事，少的三千明天補上。剛才被審核了。